他们只是喊着,并未有人上前去将孩子抱开。道路两侧跪着的其他长生者,也没有把这当回事,谁也不敢冒犯老太君。
普通人背对街道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孩子的声音也不敢回头。
开道者跨过那孩子,腿擦到一下,那孩子摔倒在地,因无助和恐惧而抽泣。
仪仗越发靠近,那华丽夸张的步辇像一座大山,坐在上面的白发老太太头也不低视线垂下,冷漠不屑,孩子再受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一阵风吹来,吹歪了抬着步辇几人的步子。步辇摇摇晃晃,倾斜在地面,老太君从步辇上摔下来,哎哟哎哟地直叫唤,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怒容,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来人!”
周围所有人都来搀扶,哪怕挤在后排哪怕能被老太太看到一眼,好似都能得到什么好处。
而那摔倒在地的孩子仍在哇哇哭泣无人管。
一双温暖的手将哭泣的小孩抱起来,却没有就此抱着,而是让那孩子重新站好,双手便离开了。
晴烟看向摔倒在地的老太太和搀扶的众人,问:“听闻此地皆是长生之人,想必心怀慈悲,为何如此麻木不仁?”
茶摊老板暗自叫苦,怎么这胆大包天的外乡人非在自己的摊子喝茶,惹出祸来可别牵连到了他。
正想着,见另一名和她一起的茶客也没在面壁了。
“你是什么人,敢对老太君出言不逊?”
“哪来的外乡人,不知规矩不知死活,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当我们城主是寻常老太吗,这可是仙驸马的亲生母亲,你如此无礼,担待得起吗?”
“把这两人绑起来再说,带回去先赏五十鞭。”
尘钰和晴烟都被绑住,绑绳子的人为了讨好老太君,力道相当大,几乎要将绳子勒得嵌进肉里。但这般大的力道,都没能让两人呼一声痛来。
老太太满脸阴沉重新坐上步辇,仪仗也正要继续前行。
尘钰不理解晴烟的举动,问:“既要帮那小孩,为何又任由他们绑着?”
晴烟摇摇头,面露怜悯之色,合目道:“此城的劫数到了。”
“什么?”劫数?用这般的词来形容,说明此事非同小可。
话音落地,一名守城人快马加鞭赶过来,停在仪仗前,说:“城主,国师带着一众将士正在过来,形势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