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家里撒谎说在同学家里住,今天要是再不回去,家里就会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杨雪慧同学……”
谢宵话音未落,虞复也说道:“杨雪慧同学,你要不就对家里实话实说了吧,这样闹下去容易出事的。”
“不行。”
一提到家里的事情,杨雪慧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顽固又固执,“他们会打死我的。”
“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父母吧?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好好沟通才是,哪有人会一言不合就打自己的女儿的。”
虞复想起昨天晚上虞重说的话,“就算他们再怎么重男轻女,但对你和对你弟弟不都是一样的吗?”
“这根本不一样!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杨雪慧被虞复的一番话激得激动起来,高声吼了一句,却因为身体原因,差点跌倒在地上。
谢宵连忙上前扶住她,将她搀扶到一边,脱下外套垫在冰冷的铁皮椅上面,让她坐下来。
杨雪慧一坐下来,就开始哭泣,“你们身为男生,你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她的悲剧,是从她决定性别的那一刻开始的。
从小没人抱,只有大姐偶尔会帮忙照顾她,导致她现在后脑勺比较扁平。
每年逢年过节,弟弟都能够收到数额不菲的红包,她和姐姐们一样,只能躲在家里,如同见不得人的臭虫一般,羡慕地看着弟弟跟着爸爸妈妈去亲戚家里窜门。
玩具,零食,各种她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弟弟只要哭一声就能够得到,她却什么都得不到。
在这种环境下,大姐二姐相继离家打工,因为年轻不懂事,被搞大了肚子,父母就像甩脱什么脏东西一样,忙不迭地将她们嫁出去了。
而她相对比较幸运一些,成绩不错,所以才没有出门打工,上了高中。
如果她怀孕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了,爸爸妈妈只会觉得她和姐姐们一样没出息,然后逼迫着她退学嫁人。
这些事情,谢宵和虞复这种男孩子,怎么可能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