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的,脚下却停了,只拿帕子掩着唇呜咽。
白霜和焦嬷嬷瞧了,忙过来将她扶到一边,王氏便看眼崔煜道:“煜哥儿起来吧。”
崔煜眼里也泛起了泪光,说:“祖母就叫我跪着吧,我该的。”
王氏叹了一声,便转向田嬷嬷说:“嬷嬷别跪着,你今儿既是得了你们夫人的意来的,那可带了什么话?叫他们今儿回来,又是怎么个说法?”
崔煜都跪着呢,田嬷嬷哪里好意思起来,但白霜过来扶了她,她只好起身后又单膝点地的福礼说:
“实不瞒老太太,自打过年的时候我们夫人瞧着少夫人没甚么精神,请大夫来号过脉之后就一直心慌慌的。您晓得,这是大事!我们老爷正郁郁哀伤,夫人纠结日久却也不敢如实相告,这是崔家嫡出的骨肉,夫人又如何舍得了?
但此事风险太大,少夫人知道,尤其是如今正月里,总有族人来来往往,少夫人如今已是有了害喜之症,真真不敢再在府里停留,万般无奈,才叫来和老太太讨个主意。不过今儿一见,奴婢就知道了,老太太确实如夫人所说,是懂大礼、知大义的,奴婢在这里,真要先谢过老太太体谅!”
田嬷嬷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来劝王氏,不成想王氏对郑明珠也够狠心,根本不在此事上作难,只折起了崔煜的面子来,郑明珠方才又是那般,倒叫她不好说了。
王氏一抬下巴,脸上尽是说不出的冷傲,道:“那你们夫人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明珠在这里受罪?”
田嬷嬷道:“万万不敢,夫人本是想让少夫人到下边庄子上调养个把月,但一是府里瞧得紧,先前一直没有适当的理由,二是……少夫人怀着骨肉,难免一时不舍……”
——今儿他们来,实际也是拿准了郑家不敢失了脸面,崔夫人劝不动郑明珠,想叫郑家人自己做这个坏人罢了。
王氏心中也清楚这个,奈何世家的颜面是她的死穴,不,应说是所有世族的死穴,她也只能被拿得死死的。
她想了想一咬牙道:“不必再折腾着去庄子上了,过几日,就在这!煜哥儿,回去禀了你母亲,就说我病重,你与明珠需得在此伺候几日。”
崔煜袖里的手微微一松,意味不明地看了郑明珠一眼,磕头答道:“是,祖母。”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不好意思。谢谢阅读,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