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上问了一圈,知道两位哥儿喜欢喝醪糟,大姑娘爱喝莲子汤,特地让奴婢去厨房加了菜,还嘱咐千万照哥哥姐姐的口味来。老太太若是不信,可叫了厨房的人来问,七姑娘纵使再不懂事,可也知道血脉至亲呀!怎么可能犯这个糊涂?”
——这是庆嬷嬷的声音,明玥听出来了,心说嬷嬷你总算说了两句关键话。
这个血脉至亲不只是在说明玥的想法,更是在提醒王氏和郑明珠,七姑娘也是姓郑的呀,即便不是一个母亲,但爹却还是同一个的。
明玥心里有些怅然,不禁扭头看了郑明珠一眼,虽然知道话语苍白,但她还是诚挚的低声说:“大姐姐,我没有。尽管你不稀罕我这个妹妹,但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郑明珠紧紧抿唇,不置一词。
外间里王氏盯了下面跪着的三人一眼,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龚嬷嬷在旁边一直瞧着她的神情,此时就上前半步:“自然是要问的,在老太太这里,自不会冤派了谁,也不会妄纵了谁。”
说罢,传了厨房管事的刘蒙媳妇进来回话。
刘蒙媳妇一直侯在外面,出了这样的事,情知厨房上下自然撇不开,她早将与此事沾边的人仔仔细细询问了一通,又将话来来回回在脑子里过了遍,此刻就说的很是清楚明了:
“回老太太的话,前个儿两位哥加了两道菜送给七姑娘,今儿中午想必是礼尚往来七姑娘的确是加了两道甜汤,也嘱咐过是醪糟蛋花汤是给两位少爷的,莲子甜汤是给大姑娘的,要千万注意。两位少爷不喜太甜,八分糖刚刚好,蛋花要嫩嫩的,不能遮了醪糟本身的酒酿味道;大姑娘是有忌口的,不能沾的东西那绝对是丁点儿都不能有,咱们厨房有个丫头叫小桃子,也是碰不得鸡蛋一类的东西,大姑娘的吃食为了保险起见,几乎都是要她先试过一回的,今儿中午也一样,她试过了好好的才装了盒,当时庆嬷嬷也在呢,对不对?”
庆婆子此时一心要证明那汤是好的,闻言立即点头:“对对,小桃子试过的。”
刘蒙媳妇便不说话了,——她一番话已经把厨房摘得清清白白,还顺便说了下主子的细微喜好,以示自己兢兢业业,这就够了,一句多余的不用再说。至于两位哥儿送给七姑娘的菜有无特别吩咐,她自然压下不提,当没听过一样。
明玥在里间听了倒是微微讶异,她原想这事来势汹汹,和厨房那边定然也是套好了话儿要把罪名安在她头上的,可如今刘蒙媳妇的一番话倒算是实事求是,隐隐还有点把她也摘出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