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岸背着沉重的单肩包从仓库中走出来,钻回病房,没过多久,他左手攥着一根铁质输液架,右手拖着一条棉被出来,蹑手蹑脚地将输液架停靠在护士站外墙边,然后将棉被团起来塞进了洗手间。
做完这一切后,郁岸回到护士站里,关上门,捏起电话线断口,拿起听筒拨通了报警号码。
接警员柔和冷静的声音从听筒对面响起,不等她问,郁岸就压低声音道:“报警重大杀人案件,一位护士已经遇害,凶手头上套着山羊头骨,仍在行凶。对,尸体就在护士站的办公桌下。”
他没提自己被绑架,而是挑最凶险的情况说,为的就是引起警方重视,立刻出警。
他边说边弯腰又看了一眼桌下,这一看不要紧,胸口仿佛被一口气堵住。
办公桌下空荡荡的,尸体没了,只剩地上半干的血迹,血迹长长地延伸出门口,向右拐去,一直通往幽深黑暗的走廊拐角。
一定是趁郁岸返回仓库察看时,那羊头人回来过,把尸体拖走了。
郁岸把情况如实说给接警员,接警员却说:“初步判断为‘畸体’相关警情,这就为您转接窥视鹰局,请不要挂断电话,保持冷静,不要发出声音。”
“畸体?”郁岸有些茫然,按了按跳痛的额头,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词让他感到熟悉。
几秒后,接警员的声音被一个冷肃稳重的女声代替:“您好,这里是窥视鹰。告诉我你的位置和畸体数量。”
郁岸从混乱的桌面上找到一些做备注的废纸,纸页抬头统一印有红色的“红狸市古县医院”的字样。
他把医院名字说了出来,至于数量,这倒提醒了他,在负一层时他听见头顶有脚步声,是不是说明这栋楼内不止一个凶手在游荡。
“不止一个。”他话音刚落,电话就突然中断了,昏暗的房间里只剩寂静。
是郁岸自己松开了捏住电话线断截面的手。警方已经得知基本情况,再交流下去意义不大,这里太安静,说话太容易暴露位置。
远水难救近火,他转而把希望寄于手边的台式电脑。
公共邮箱的最新邮件内容写着“负一层太平间监控摄像头损坏报修”,发件时间在1月21日09:00,也就是昨天早上九点。医院的保安后勤室,在昨天下午18:00回复说 “知道这个情况了,等明天上班后会派维修师傅去修。”
早上发的维修申请,到晚上下班才有保安搭理,这太令人绝望了,郁岸放弃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