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个老三,我平日里对他恁好,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嫂子,从未见他对我恁殷勤过。”
杨氏恼了江三郎,问鲍养女:“上月从我房里借走的那一套银碟银盏还回来没?”
“还没有还。”
“问他要去。”
鲍养女得了她的话,便去寻江三郎讨要,江三郎正好在家,只说下月他请客还要用,再借几日,央二嫂嫂宽些日子。
“他说下月请罢人,亲自来娘子房里还。”鲍养女回来说道。
“恁厚的脸皮,人不借他使了,还要赖着。”杨氏骂罢人,又教鲍养女往荣姐房里送两块冰。
那日杨官人来姐姐房里说话,知晓她恁得罪了人,说了她一番,即使他们用不上那吴荣姐,也该留些面上情分才好。
只一味娘们争来踩去,把人得罪,日后且不好说话。那吴家在杭州虽没门路,但她们家汴梁里头有人。为这,也不该与人交恶。
杨氏先头只顾自个的私心了,害怕荣姐抢了她在江家的地位,被兄弟说的,也觉作事过了头,便想着修补,这才使人去与她送冰。
鲍养女过来送冰的时候,荣姐正在房里说高娘子与她送礼的事。
丰儿在门口见俩婆子推着板车又来送冰,以为还是江官人教送来的,就道:“恁们来的怪及时。”
说罢话,就见后面跟的是一妇人,便问她们是谁院子里的。
鲍养女道:“我是杨娘子房里的人,得吩咐,来给你家娘子送冰咧。”
丰儿掀开帘子,去正房禀道:“杨娘子的人与姑娘送冰来了。”
“谁稀罕她的冰,别是和那人一样,也是图我的好处。你去和她说,就说我房里不缺冰使。”
梁堇劝荣姐:“杨娘子突然示好,该有原由。不如先收下冰,日后她要是图好处,姑娘不给就是了。”
“二姐,真看不出你人恁滑头。”喜儿笑说。
“我也有私心,姑娘收下冰,喜儿姐姐咱也能凉快了,人白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荣姐见二姐教她收下,她就改口教丰儿去外头接冰,人她就不见了。
只丰儿一人不成,春桃今儿休息,梁堇和她一道出去了,扫地的坠儿也跟了出去。
“不知怎麽称呼姐姐?”梁堇走过来问。
“我姓鲍。”
梁堇忽想起来惠哥有回在房里说,杨氏房里有个鲍养女,八成就是她了。
“见过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