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还未回来,吴季姐让扇儿进屋来,她坐在椅子上,身板挺的很直,身上穿着丁香色的罗衫,腰上系着一条白色的裙儿,绣花鞋藏在裙儿里,手上拿着一只竹子绣棚,上面绣了半只鹤。
扇儿每回在屋里见了这位二姑娘,总觉得她端庄的好似画上的人,她把黄娘子的书信递给这位二姑娘。
“等舅母回来,我把信给她,你先下去吧。”吴季姐见扇儿出了屋子,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棚,拆
开书信看了起来,这信是她舅舅写的,在催舅母归家,舅母要是看到此信,怕是会急着回去。
她要是回去,那她怎麽办?吴季姐有些慌,从泉州回到吴家,一直都是舅母在替她算计,她陪她来沂州的目的,就是想让她二叔,二婶母,在婚事上为她挑一门上等人家。
“季姐,你可在屋里?”吴季姐听到她三婶母的声音,连忙把舅母的家书塞进了袖子中。
祁氏不等屋里人说话,就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眼尖的看到季姐正在藏东西,“旁人送了你叔叔一篮子秋梨,我与你送来几个。”
吴季姐恼她没有规矩,仗着自个是长辈,说进来就进来,“三婶母,劳你想着我。”她把秋梨接过来,放到了桌上。
自打吴季姐回来后,这还是祁氏头回来她这,见这屋里空荡荡的,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炕上的帐子还是老人家用的浅灰色,不用想就知道是吴老太给她的。
“你这屋里怎麽也不添置些东西,你姑母住在这屋的时候,老太太可是给她布置的很是富贵,我记得原先这有一张雕花的架子床,上面挂着织纱大红暗花罗帐,那有张六扇面的围屏……”
祁氏口中的这些东西,有的是吴芳姐打双陆赢来的银钱,自个添置的,后面为了把银钱还给鲍通判家,就把屋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典当掉了。
“我回来的匆忙,祖母还来不及给我添置。”吴季姐心中不解,既然姑母住这的时候,屋里东西这样多,可那些东西怎麽不见了?
她还不知道她姑母的事,家中也无人与她讲。
“都回来一个多月了……你也是个可怜的,在这家里没人疼你。”祁氏见她身上穿的衣裳,针脚粗糙,料子暗沉,虽是新衣,却并不显新,怕是匆忙间赶出来的衣裳。
回到了吴家,就不能再穿在泉州的旧衣了,旧衣虽好但料子不好,要知道,人宁愿穿旧绸衣,都不愿穿新布衣。
那柳氏当年走的急,落下的箱笼没有带走,她打开箱子瞧过,里面没啥好东西,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