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他朝左右看了看，溜进了一处居民区，将草地上晒着的鞋子，一样拿走了一只，将陆涛转来的五百块钱压在了对方的鞋子下面，脱下皮鞋，换上样式各异的鞋子后，他转身钻进了一条阴暗逼仄的小巷子里。
紧跟着，他蹲下身，蹲在泥泞前，强忍着恶心，抓起泥泞，往头发上糊了一把，又往脸上糊了几下。
捯饬完头发，他还觉得有些不够，便躺在地上，在泥泞里面打了个滚。
一切做完后，他抱着膀子打了个哆嗦，然后跑到巷子的垃圾堆旁，捡了个尼黄县袋，往里面随便装了点儿东西，有找了块纸板夹着，便耷拉着脑袋，瑟缩着朝远处一座拱桥的桥洞下走去。
经过路边的橱窗时，柳生智用余光瞄了一眼，看着里面那个哪怕是同床共枕多年的老伴儿都认不出来的脏兮兮乱糟糟流浪汉模样，不由得咧着嘴嘿笑两声，喃喃道：“奶奶个熊，弄成这个鬼样子，别说副厅了，给个正厅都不过分！等这回干完，老子就去文联享清福，逮着空就给那些酸文人开座谈会，听他们拍老子的马屁，给老子歌功颂德！”
嘿笑两声后，柳生智双手插在袖管里，顶着萧瑟刺骨的寒风，步履坚定的朝前走去。
也许，这黑夜，没有光！
那么，他愿以身为火，点亮这黑夜！
……
“无组织，无纪律！”
“谁给他权力，让他这么肆意妄为，一个人单独行动的！”
“安副组长，你马上把他给我叫回来，让他马上回省纪委，我们调查组，不要这种害群之马！”
与此同时，陆涛抵达县委招待所后，孙志军一看到陆涛，便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怒声呵斥连连。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陆涛平静看着怒不可遏的孙志军，淡淡道。
孙志军闻声一怔，错愕看着陆涛。
他本来以为陆涛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柳生智的身上，却没想到，陆涛居然把责任给担了下来。
下一刻，孙志军便冷冷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出什么问题的话，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因为我不信任调查组的个别同志，我认为，调查组内现在存在内鬼。”陆涛平静看着孙志军，淡淡道：“昨天晚上才上会讨论出的分工内容，今天一早，浔阳县公安局的宋局长便知道了！有这样的耳报神在，我认为，小组行动存在有一定的泄密风险，单人行动更稳妥一些。至于责任，我作为分管暗访工作的副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