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绝不能小看。
暮逊陷入沉思?,半晌未语。
--
屏风后,伏案装睡的江鹭,将屏风另一头姜循的自救听得一清二楚。
暮逊不可能信的。
暮逊从无大智慧,但暮逊打败众皇子,能平稳当着?这个太子,便是因为他疑心?重。疑心?重的人,宁可错杀,不会漏杀。
暮逊不可能杀江鹭——只要南康王府还?在,只要南方的海寇不平,只要朝廷还?需要南康王府,暮逊和江鹭闹得再僵,也不会在明?面上对江鹭生出杀心?。
暮逊只会杀姜循。
在此荒唐到扭曲的时代中,想让一个女子消失,实在太简单了。有权有人都无妨,只要暮逊还?是太子,只要姜循还?没有嫁入东宫,没有架空暮逊……姜循在暮逊面前绝无还?击之力。
江鹭心?中焦灼:该怎么办?该如何帮姜循?
至少在今日,不能让暮逊得逞。
他要冲出去吗?他亲自见暮逊如此对姜循,心?间恨怒早已难平,不过是碍于局势强忍。而?一旦他冲出去,他以何立场来护姜循?
他但凡做得不妥,便会将姜循推入更深的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可若一直装睡……他不是泥人也不是木偶,他怎能任由暮逊这样欺凌姜循?
江鹭刷地起身?:“暮子谦!”
屏风后与姜循对峙的暮逊一怔,跪在地上的姜循低着?头假哭,掌心?下捂着?的眼睛上,她?睫毛重重一颤。
子谦是太子的字。
不过如今这普天之下,除了那?养病的老皇帝,恐怕没有人会叫太子“暮子谦”。江鹭也从未叫过……他这是……
屏风后,江鹭做醉酒状,摇摇晃晃地从桌案后爬起来,伸手便抓过轻纱帐边悬挂的一把宝剑。他似愤怒到极致,失态无比地用剑劈开那?内外相隔的长幅屏风,手中剑向暮逊劈砍而?去:
“暮子谦你竟敢如此辱我?。”
江鹭看上去醉得厉害,面容绯红脖颈青筋颤颤,他路都走?得不稳,砍向屏风、砍向暮逊时,还?顺手砍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姜循。
姜循眼疾手快,忙往旁边跪坐而?下,才只被剑风擦过脸颊而?已。
暮逊同样轻松躲开江鹭的“发疯”。
姜循捂着?半张脸,和暮逊一道?惊疑不定地看向持剑步来的江小世子。
平心?而?论,以她?这样迟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