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府由他们两口子抚育,若是那样这个孩子就名正言顺的回归了房家,自己往后想要见一面可就难了。一边是孩子的安全,一边是或许要被割断的母子亲情,委实难以抉择……皇后苏氏看出长乐公主的忐忑不安,小声问道:“你是怕孩子送去梁国公府容易,再想接出来就难了?”长乐公主点点头,美眸眨了眨,求助的看向皇后。皇后将孩子放在襁褓里,素手扶额,很是无语的模样:“你虽然是女儿家,可即便太宗皇帝在的时候也对你颇为重视,时常听取你的意见,认为你杀伐果断不逊须眉,怎地如今却好似一副小媳妇姿态?”长乐公主有些委屈,谁叫我偷了妹妹的男人、还生下这个孩子呢?在高阳面前自是矮了一头,底气不足……晋阳公主在一旁出主意:“姐姐你可以将此事与姐夫分说明白,只是将鹿儿送去府上避一避,以求稳妥,待到将来局势稳定一定要接出来,姐夫会答允的。”长乐公主奇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你姐夫在这件事上能说了算?”晋阳公主有些不解,反问道:“为何姐夫说了不算呢?”在她心目当中房俊就是顶天立地的当世豪杰,没有办不了的事儿,高阳姐姐虽然性格跋扈行事霸道,甚至做出下令斩断人胳膊这种事,可在姐夫面前也并不曾嚣张耍浑,此事只要姐夫答允下来,高阳姐姐岂能反悔?长乐公主冷笑一声:“呵。”男人在心虚的时候是很难强势的,如果生死攸关,房俊自然在高阳面前立得稳,可问题是现在远未到危急时刻,一旦高阳甩脸子耍脾气,房俊未必坚持得住。更何况她极为了解房俊,那狗男人一直想要将孩子接回去,说不得就能借着高阳的蛮横顺水推舟……相比之下,皇后对于房俊的了解并不太多,听闻姊妹两个的对话,颇为惊奇道:“二郎居然惧内?这可真看不出来!不过倒也不让人意外,他们房家的传统是这样的。”房夫人卢氏当年的“壮举”至今仍在坊市之间流传,被长安百姓津津乐道、忝为茶余饭后之谈资,宁肯喝下一杯“毒酒”也不准房玄龄纳妾,其人其事堪称传奇。房遗直那一房素来是其妻杜氏当家也不是什么新闻。到了房俊这边将“优良家风”传承下来,似乎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想想房俊在外面威风八面、说打就拽,在家中却是唯唯诺诺的“惧内”模样,皇后便一脸古怪。实在是匪夷所思……晋阳公主替房俊辩解:“怎能说是惧内呢?那是尊重!姐夫素来认为男女平等,甚至从不在乎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陋习,武娘子能够执掌房家产业就是明证,如今更代替姐夫掌管”东大唐商号”,心胸之开阔世间少有,这才是真男儿。总比那些在外头唯唯诺诺、回家对妻妾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