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动不动,身子下头还有血沁出来,流了一大滩子。
另一边则是趴在木条凳上被打得屁股都烂了的庆顺,他好歹还有口气,身上也没其他伤。
康熙和太子爷目不斜视地经过一地血腥,太子妃匆匆看了两眼,只觉有股寒气从背上爬了起来,但她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眉头都没动,紧绷着脸也进了屋。
在康熙和太子爷回程路上,就已经听过园子里送来加急的密报,他们人虽未至,却已经捏着供词看过三两遍,在路上就已经生过一回气、发了一回火了。
因此进了屋子,康熙往上首一坐,胤礽站到他身边,唯有太子妃挑起帘子进来,却不知道自己该坐还是该站,因为康熙的眼神已经投射在她身上,不是以往那亲切温和好似在看女儿的眼神了,而是一种陌生的、含着帝王威严的目光,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割在了太子妃身上。
就连太子爷也是面无表情,太子妃的心忽然就冷透了。
若是此时此刻,被皇阿玛这样冷眼瞧着的是程氏,太子爷还能是这幅神色么?
太子妃虽然从未奢望过什么宠爱,她也觉着这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石家的女儿又不是金丝雀,何以要靠夫婿的宠爱安身立命?就像她额娘生前在家从来不顾忌她阿玛宠幸哪个小妾,她只要牢牢握住手里的管家权,再将自个的儿子教养成才就好。
因此皇上和太子爷变得这样冷漠无情,太子妃还是会觉得有些屈辱。
她忽然意识到,太子爷和她,与阿玛和她额娘是不同的。
她额娘姓爱新觉罗,是闲散皇室宗亲之女,虽说外祖家里已经落没,但沾着这个姓氏,阿玛就得尊敬额娘,哪怕幸个丫鬟、纳个娇妾,也得额娘点头同意才行。
可如今她进了宫,姓爱新觉罗的人不是她,而且太子,所以他们就得压服了她,其实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夫妻的位置上去对待。
胤礽将太子妃眼底的倔强看得一清二楚,他如今怒意之下都有些无奈了——时至今日,她还是觉得自己无错,她还觉得自个做得很好!
“谋害大阿哥的是他的贴身太监,可种下这个因的人,却是你,”胤礽将袖子里和顺的供纸让何保忠递给太子妃,“背主的奴才死不足惜,但你身为主母,可曾反省自身?何况你身上还担着宫务,若底下的人都对你恨之入骨,欲啖尔肉,你还能安枕高卧吗?”
胤礽语气越发激烈,可见恼恨到了极点。太监虽说是奴才,却也是人,皇宫里太监成千上万,若全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