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山水画,一开始的问题确实都不大,霉斑、返铅,哪怕是破损,只要画点时间就能修复。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上一个找的修复师,是个蠢货。”
或许是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阮昭脸上的清冷尽数褪去,反而是身上那种隐藏着的,能睨视一切轻狂再次浮现。
这让傅时浔突然想起,那天在大昭寺里,她对着佛像的祈愿口吻。
仿佛拥有着能俯视全世界的骄傲。
“这样的重彩绢本,因为年久颜色容易失胶掉色,所以在潮水之前,要先保证色彩的稳固不晕染。你之前找的修复师,没有解决好固色的问题,所以造成了现在画的表面被晕染。”
中国的古书画不仅有色彩淡雅的写意山水画,也有这种利用石青、石绿等矿物染料绘制而成的重彩画。
古书画修复最重要一个步骤,就是洗。
利用热水洗掉画表面的污渍和霉斑。
但重彩书画的清洗就是一个大难点,因为要先稳固颜色,才能清洗,所以这幅画一开始的修复看似简单,实则极难,寻常修复师根本不敢接手。
这次轮到傅时浔微诧,虽然他一直听邱志鸣吹嘘阮昭的实力,但总要眼见为实。
如今阮昭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说出这幅画面临的最大问题。
不得不说,在书画修复上,她确实是专家。
此刻她微微摇头,轻声道:“好好的一幅画,可惜了。”
“小师叔您可真是太慧眼如炬,傅教授就是之前遇人不淑,才把好好的一幅画,给弄成这样,只要现在你肯接手,傅教授这边的酬劳一定不是问题。”
阮昭白了他一眼,邱志鸣这个掮客当的倒是称职,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于是她不紧不慢重新坐回沙发上,抬眸看向身侧的傅时浔,就那么明目张胆望着:“说起来,你们是第一次来找我修画,可能不知道我的规矩。”
傅时浔同样望着她,这次终于开口:“愿闻其详。”
阮昭轻掀嘴角,不紧不慢道:“我修画有三个规矩。第一,我不接赝品。”
这个好理解,古玩圈的人都重名誉,谁要是敢跟赝品沾上边,只怕不仅是前功尽弃,还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第二,我不接脏路子的货。”
虽然如今盗墓之风不再盛行,但是很多古玩的来历依旧说不清道不明。
所以阮昭是绝对不会碰。
这第三嘛,她轻轻托手抵着下巴,微侧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