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只好接了过来,他试图说话:“你不能自己拿……”
西棠却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丝毫不打算给他缓冲和说话的时间,她声音柔和而宛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另外一个是给你的。我知道你不缺什么,但因为你,我才能拍到那么好的戏,这一点,我真心的感激你。”
赵平津扫了一眼那个白色的盒子。
西棠说:“凯伦上周回香港,我托她带的,我送不了你太贵的东西,你收着自用或者送人,都挺好处理的,总之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没法送他太亲密的东西,衬衣、外套、领带、腕表,他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他的妻子该关心的范畴,她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自己没有那个运气,送这个还是倪凯伦给她的建议,凯伦说的,因为流行,实用,而欠缺温情。
西棠想了想,的确如此,赵平津的手机换得频繁,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喜欢科技产品,二来是因为他使用东西的确不太爱惜,磕磕碰碰的划痕很多,有的用没到一个月就摔坏屏幕也是常有的事儿,上次因为送她去医院弄脏了,他就直接换了新的。
她做人这么周到,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赵平津完全没准备好猝不及防的告别,一个人还有半个是懵的。
他看了她一眼,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喂,黄西棠……”
西棠立刻截断了他的话:“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回上海了。”
赵平津咬了咬牙,拧着眉头恶狠狠地应了一句:“我不答应。”
西棠不悦地抬起头,却看进了他的眼里——他眼底那一刻的伤痛,西棠有一瞬间,竟以为是错觉。
赵平津的声音有点发紧:“西棠,你能不能——多留几天?”
西棠望着他笑了笑——竟然还挤得出微笑:“你不是一月八号就结婚了吗,你留着我在北京,难道还想请我喝喜酒不成?”
赵平津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那神色仿佛胸口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西棠眼角的一丝余光,只看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两个人在安静的车厢内兀自安静,却谁也舍不得先说话,唯恐再说出的下一句,应该就是再见了。
隔了很久,西棠轻轻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皮夹?”
赵平津顺从地掏了出来。
西棠接过来,翻看来看了一下,里边一叠两三个币种的现钞和几张白金卡,别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