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基抚摸着那条披肩。“颜色多好看啊!我也想要这么一条。”“你在这儿的商店里就能买到。”她回答之后就继续向前走去。在马普尔小姐的桌旁她未做停留。年长的女士她通常都留给她的丈夫。“可爱的老太太们更喜欢男人来。”她总是这么说。
蒂姆·肯德尔走到马普尔小姐身边,俯下身来。
“您不想来点儿什么特别的吗?”他问道,“您只要告诉我,我就能吩咐他们专门给您做。酒店的饭菜是亚热带风味的,我猜是不是和您在家常吃的口味不太一样啊?”
马普尔小姐微笑着说那正是出国旅行的一大乐趣。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要是有什么需要——”
“比如说?”
“呃——”蒂姆·肯德尔看上去有点儿犹豫,“面包黄油布丁?”他试探着问道。
马普尔小姐笑眯眯地说,她觉得此时此刻没有面包黄油布丁她也能吃得很好。
她拿起勺子,兴致勃勃地品味起她所酷爱的水果圣代来。
随后钢鼓乐队开始演奏。钢鼓是这些岛屿上最具吸引力的特产之一。不过说实话,就算没有它们马普尔小姐也会过得非常好。她总觉得它们发出的动静大得毫无必要,简直就是可怕的噪声。然而,其他所有人从中得到的快乐也是不可否认的,于是马普尔小姐凭借她年轻时的那股子劲头,决定既然它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也必须想方设法学着去喜欢它们。她总不能要求蒂姆·肯德尔从哪儿把“蓝色多瑙河”那安静的旋律搬出来啊。(多么优雅——那华尔兹的舞步。)现如今,人们跳舞的方式都变得无比怪异。在那里手舞足蹈的,看上去相当别扭。噢,好吧,年轻人肯定是乐在其中——她的思维突然停住了。因为这时她才想到,这些人当中没有几个是年轻人啊。舞蹈,灯光,乐队(即便是一支钢鼓乐队),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给年轻人准备的。但是年轻人又在哪儿呢?在大学里念书吧,她想,要么就是在工作——每年有两个星期的假期。像这样的地方太远,也太贵了。这种快乐而无忧无虑的生活统统成全了这些三四十岁的人们——以及那些试图想要满足(或者辜负)他们年轻太太期望的老家伙们。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似乎是件憾事。
马普尔小姐为年轻人叹了口气。当然了,这里还有肯德尔太太。她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二三岁,而且看上去还挺开心的——不过尽管如此,她正在做的也是一份工作啊。
在邻桌子旁边就座的是普雷斯科特教士和他妹妹。他们示意马普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