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侧身瞧了霍裘一眼,才发现男人额上沁出点点汗珠,双眸紧闭,旁人瞧着像是闭目养神的样子,唐灼灼却心尖一颤。
她一时之间顾不得霍启的寿礼,挪了挪身子离霍裘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问:“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霍裘缓缓睁了眼,动了动有些僵的大拇指,道:“无事。”
唐灼灼垂下了眼眸,瞧着男人又闭了眸子,面上十足温良,纤细的手却大胆地掀了他膝上的衣物,精准地握住了那只宽大的手掌。
霍裘猛的睁开了眸子,里头像是蕴着两口无尽的深潭,他手掌使不上力,又不想被她瞧见自己的狼狈,只好冷声命令:“放手。”
唐灼灼这会倒是不怕他了,他些微的力道攥得她手指泛白,她就用另一只手将他冰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料定了他舍不得对她使力。
霍裘凝望她粉嫩的脸蛋许久,旋即扯了扯嘴角漠然一笑,那么丑的东西,她要看就让她去看。
左右也不过是更厌恶他几分罢了。
唐灼灼将男人的手掌拉到她的膝上,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借着余光匆匆一瞥,便被自己瞧到的东西吓到了。
一大片的紫黑色如同一朵朵妖异的花,占据了他左手虎口到掌心的位置,且颜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浓,最后定格在了深浓的黑色上。
唐灼灼一张桃花面上的笑意层层瓦解,她嘴唇嗫嚅几下,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眼眶有些发红,好歹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当众掉眼泪,只是脸上得体的笑是再也维持不住了。
南疆蛊虫。
霍裘他是怎么被蛊虫入了身的?疼成这样也不吭一声,他到底是种蛊多久了?
唐灼灼心尖一颤,太多的疑问没人解答,弯弯绕绕的梗在心口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裘感觉到她纤细的手心上开始冒了汗,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手心的剧痛慢慢消弱,他动了动指尖,抽回了自己的手。
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殿里霍启的目光带着得意,将那竹简层层铺开,血色的小楷密密麻麻,淡淡的腥味混在殿里的馨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