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意几乎遮也遮不住,但仍是极端庄地出了内殿迎接。
心里不是不得意的。
唐灼灼那样儿的,果然抓不住男人的心,殿下不过是瞧中了她的那副好皮囊,新鲜劲一过,还不是过来她宫里了?
“妾请殿下安。”她稳稳福了福身,声音甜得有些腻。
霍裘冷淡地应了一声,大步走在前头。
玉溪宫里熏的是浓香,乍一进去像是掉进了花丛里,霍裘眉心皱得愈发紧了。
好在进了内殿,一桌子的菜香味稍稍将这香味盖住了些,钟玉溪跟在他身后,用最轻缓的声音问:“殿下,可要一同用膳?”
霍裘瞥过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神色漠然地点头。
说是用膳,实则他只动了几筷子就停了,他一停,钟玉溪自然也不敢再吃。
男人周身寒气越发浓重,钟玉溪也察觉到了不对,打着胆子上前替他按揉额角,打着圈儿揉捏,而后试探着问:“殿下可是哪儿不开心了?”
女人身上的香味有些重,霍裘闭眼,觉得掉进了胭脂堆里,身上都是一股子水粉味,顿时沉声道:“明日把殿里的香换了,难闻得很。”
还是那小没脸没皮的好,身上尽是一股子勾人的浅香,像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一般,全然不需这等俗香。
霍裘想到这,微微挪了身子,对钟玉溪也越加不耐烦。
钟玉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温顺应下。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她大着胆子贴近他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勾了他的衣角,表情含羞带怯,媚眼如丝。
可霍裘却站起了身来,长指不耐地敲打着桌面,开口道:“钟氏,孤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孤明日将离府近一月光景,府中你位分较高,就代管东宫事宜。”
竟是把东宫的管事权交到了她手里?
钟玉溪呼吸一滞,喜形于色,但好歹还存了些理智,轻声西语地问,小心翼翼斟酌着试探:“那……太子妃娘娘那……”
毕竟身份摆在那,她怎么也要象征性地问问。
说不得就是唐灼灼那蠢女人太过盛气凌人,早已惹了殿下不愉,不然自己哪里来的管事权呢?
钟玉溪越想越有道理,又想想自己兄长如今面临的困境,抿了抿唇。
如今钟家眼看着不太行了,她必须得搏得太子怜惜为兄长争一丝机会。
霍裘负手而立,宽大的袖袍上用金线勾着一朵朵祥云和仙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