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夜如水如雾, 缓缓流淌着漫过了东宫的每一个门槛, 倏尔间,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浅淡的月色和极致的安静。
还有宜秋殿里的华灯盏盏。
烛光摇曳,战火一触即发,也不知是谁先迷惑了谁, 可最先受不住动手的,却是一惯冷淡矜贵的太子爷。
唐灼灼被男人有些粗鲁地丢到床榻上, 好看的眼底吐露着星星点点的媚色, 长指轻轻滑过面颊, 将那面鹅黄色绣着半边杏花慢悠悠取下,露出一张微微泛红的娇美面庞。
霍裘险些失了控,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还要在自己身上寻开心的小女人,声音紧绷得不像话,连带着扼上她手腕的力道都险些没控制住。
“还敢再寻孤开心?”
这女人简直放肆!
唐灼灼吃痛,手腕上套着的水润玉镯子和着银铃的轻响, 泛着温和的幽光,她眼帘慢慢低垂下来,另一只手如灵蛇点点,一路向上, 轻轻扯住了的衣袍, 声音委委屈屈:“殿下,疼的, 你松开些。”
娇娇柔柔的抱怨声,如同刚出生的奶猫, 一爪子挠在了太子爷的心上,他缓缓站直了身子,放开了她的手腕,只觉得简直要命!
唐灼灼笑得半眯了眼睛,太子爷这般冲动急色的可真真是太叫她愉悦了。
霍裘哪里不知她的想法?一时之间仰头吸了一口冷气,抬手褪去了外裳,绣着蟒纹的太子朝服便这样被丢到了地上,上头的四爪龙蟒威武至极。
唐灼灼见状也不躲,长发松散躺在榻上,额角稍稍有汗沁出,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入骨的味儿。
等到霍裘满脸欲念,忍得额角青筋直起将那不知好歹的娇气包抱在怀里的时候,唐灼灼转了转眼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殿下瘟疫才好些,身子可还行?”她明着关心实则调笑的话让太子爷身子僵了僵,而后闭了眼缓缓地笑,捻着她半缕长发略狰狞地笑,一字一句道:“娇娇真是喝醉了。”霍裘接着道:“孤身子行与不行,娇娇等会试过便知。”
唐灼灼适才喝过一些果子酒,此时除了脸颊有些红,没旁的感觉,只是听霍裘咬牙切齿的语气,终于有些怕了,她将大半个脑袋埋进男人怀里,娇声娇气地嘟囔,“妾脸上的伤口还疼的。”想了想,她又接着道:“喝了酒,浑身也不舒坦。”
太子爷您逞凶的时候可得想想她脸上的疤,还舍得抓了她狠狠收拾一顿?
霍裘失笑,这小没脸没皮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