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发了横财,或者意外地得到从天而降的爱情,那么他的脸上多半会放射出象牙色的光芒,这是任何高级护肤品都不可能达到的神力。
沁婷见到邵一剑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脸色格外的黯淡,薄如丝质的细粉擦在她的脸上就像驴打滚。一剑显然没有化妆,可是她皮光肉滑,额头更是光洁可人,一头黑发随意地飘散下来,轻若浮云般堆在两肩,发际上的美人尖青湿青湿的撩人心魄。
顷刻之间,沁婷改变了心劲,她本来是要在一剑跟前抱怨安安的,尽管她也知道这没什么用。这些年来,不光她说烦了,连一剑都听烦了,而且一剑还会埋怨她莫名其妙,但毕竟这是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她不可能再相信别人了,并且,她似乎十分需要一剑尖刻的语气,当她没有办法释怀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这个刻薄的家伙。
可是今天她什么都不想说了,以一剑如此之灿烂的心境,怎么可能体会她的委屈和苦衷?她还是知趣一点的好。
她们在一家意大利薄饼屋见面,每回这里只有一两桌客人,四人组的室内提琴演奏像这里的菜式一样恒久不变。他们穿黑色的礼服,脸上还残留着艺术家特有的孤傲气质,但显然已经没有人关心这一切了。背景音乐像手擀面条一样温和亲切,总是比和声器发出的噪音强,这就是客人要到这里来的全部理由。
沁婷点了一份薄饼,男侍应生说:“不要洋葱?”
她微笑地点点头,显然他还记得她们。
“为什么结婚以后才会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侍应生一离开,一剑马上迫不及待地对她说。
沁婷淡淡一笑:“难道你老公又不是和氏璧了?”
一剑抬起头望着窗外,无限近或者无限远,自我解嘲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喜欢成功的男士,对于他们来说,缺点也是优点,可是无名小卒再完美,你也觉得他浑身都是问题,至少欠一口气,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这种游戏并不好玩。”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一剑,你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河豚味道鲜美,却会要人的命。”
一剑双手托腮,目光朦胧地望着沁婷,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所有的烦恼,不就是因为生活太平淡无奇了吗?!”
沁婷无话可说,只好默默地吃饼,喝红菜汤。
“我真想让你见一见他。”一剑拿起手机,但很快又放下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总是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