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听见对面主卧里,应兰和李康平在吵架。
吵架的原因是李栖,应兰为李栖的事情想了一夜,李康平也沉默了一夜。清晨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拌嘴吵了起来,从李栖的事情,说到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这种争吵更像一种发泄。
李栖没有走过去,他拿上钥匙,出门去买早饭。
天气寒冷,李栖忘带帽子了,风吹着他的脸和耳朵,刀子刮过一样。
包子油条买回来,已经没有刚出锅时候的热腾腾,李栖在饭桌上,告诉爸妈自己订了明天走的车票。
应兰对昨天的事情绝口不提,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只要先把这件事掩过去,因此带来的折磨在每个夜里,在每个人的心里。
“你明天就回去了,明天不下雪吧,不知道路上好不好走。”应兰道:“明天早上叫你爸送你去车站,带点水果路上吃。”
“我自己去车站就行了,”李栖说:“让我爸在家照顾你吧。”
“别担心我,我这不是什么大病。”应兰摸了摸李栖通红的脸,“你一个人在东城,要注意身体,上班别太辛苦。”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李栖上大学离家开始,每年都是差不多的话。
她关心李栖的吃住、关心他的冷暖,也尝试关心他的内心生活。但是很多事情,她或者李康平都说不到点子上。
走出家门的时候,李栖不得不承认,他的父母都老了。
五十岁的年纪,儿女离家,生活平淡,不得不面对一天老过一天,身体和精力都一天不如一天的事实。
一个人生活的前几十年经验能不能让他们坦然地面对衰老呢。李栖不知道他是否能切身体会那种焦虑和茫然。
李栖下午到东城,东城的车站大的不像样,简直是人潮汹涌。
徐裴穿着黑色的大衣,手插在兜里,他漫无目的的观察人群,带有一种疏离的,作壁上观的姿态。
李栖在隔着不远不近的地方看见了他,看了他很久。
那么好那么好的徐裴,李栖向他索取爱,索取正常,索取尊重,索取安宁。
徐裴看过来,李栖朝他露出一个笑,说实话,那比哭还要难看。
他上前拥抱徐裴,嗅着熟悉的。让他感到心安的味道。
徐裴垂下眼看微微颤抖着的李栖,李栖都没察觉到自己抱着徐裴的时候多用力。
“怎么了?”徐裴摸了摸李栖的头发,他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