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一趟,终于可以完全放下心,回到上京,他便又要陷入尔虞我诈,处处陷阱中,也许会无暇顾及妹妹,她留下,是最好的选择。
江岩柏忘不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他要为祖父洗刷冤屈,他要以姜安泽的名字,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送走兄长一家,蒋氏拿着江岩柏走时硬塞给她的小匣子回屋,即便没有打开,她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打开后,果然里面放了一叠银票,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两。蒋氏不知道一个侯爷的俸禄是多少,但这些银子,定是这么多年哥哥嫂嫂攒下来的。
她耳边响起,哥哥临走前说的话,“阿烟,没看着你出嫁,是哥哥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憾事。可是你现在过的很好,哥哥由衷为你高兴,这些不多,就算是哥哥给你补上的嫁妆吧……”
江岩柏怎么不遗憾呢,让妹妹那般的出嫁,他想想都知道,没有娘家撑腰的出嫁女,定是吃了许多的苦。
三千两,在江岩柏看来,实在是不多,可他也是到了上京城之后,才得了些赏赐。
但在蒋氏看来,实在是太多了,若是换做寻常百姓家中,怕是一辈子吃喝都够用了。
兄长的心思,蒋氏怎么可能不明白。一方面觉得他作为兄长,这么多年没有看顾她这个妹妹,心中有愧,想要弥补,另一方面,又觉得盛舟这个妹婿前程差了一些,他这个当舅兄的,只能多帮衬一二。
可蒋氏也理解江岩柏在上京城的处境,哥哥的侯爵之位,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但朝堂却不比战场安全多少,处处都是阳谋阴谋,一不小心,更加容易万劫不复。
她只盼着兄长在上京城平平安安,一切顺遂。
“阿柔。”盛舟揽住蒋氏的肩膀,低头看见娘子手中的匣子。
蒋氏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叹息道:“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我们都当父母了,欢儿也能许配人家了。”
盛舟知晓娘子因为舅兄的离开而感怀,只轻声安慰道:“兄长也说了,他以后会来看你的,若是肯能,到时候,我们去上京城。”
蒋氏微微颔首,上京城,那个地方对她来说,已经陌生了。
“这是阿兄给我的嫁妆。”蒋氏将匣子放在了盛舟的手上。
盛舟并未翻看,只笑着说道:“以后我在娘子面前更是要尽心尽力了,不然娘子抛下我可怎么办。”
蒋氏轻哼一声,“尽是浑话。这些钱都留着给欢儿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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