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去别人家做客,哪有一屁股就坐在主位上的?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双雁算服了,只盼着谢蓁出来,她不要再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举动才好。
约莫一刻钟后,谢蓁穿戴完毕从里面出来。天气稍凉,谢蓁在外面多穿了一件红织金缠枝牡丹披风,比起昨日那件更加明艳,也更显富贵。她是完全能撑得住这些衣裳的美人儿,穿上身非但不显得庸俗,反而更显得精细大气。她梳了一个百合髻,头顶簪一个宝相花纹猫眼花钿,髻上用攒丝珠花点缀,耳朵上戴一个嵌珠宝花蝶金耳环,端的是穿金戴银,艳丽无双。
她盈盈走来,似一盏明灯,照得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欧阳仪紧紧盯着她,看着她目不斜视地从眼前走过,坐到主位上,期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双雁在后面提醒:“表姑娘,该行礼了。”
欧阳仪却一动不动。
谢蓁坐定,等红眉端上茶水,她才看向欧阳仪,等了一会儿才说:“表姑娘才住进府里,不懂得府上的规矩,今天就算了。”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见到还是要行礼的。
而且欧阳仪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她说她是外人,又不懂规矩,所以她不跟她一般计较。
欧阳仪瞪向谢蓁,心里太不服气,所以说不出感激的话。
此时天色尚早,谢蓁刚刚起床,尚未用过早饭便被双鱼从床上叫起来。双鱼说表姑娘来了,她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表姑娘是谁。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她才起床洗漱更衣。
屋里屋外距离不远,再加上欧阳仪说话声音高,是以她在里面把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当时在里面,明明该生气,但是又觉得好笑。
这些年不见,欧阳仪的本性真是一点没变。
当初她住在李家,也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大抵跟她成长的地方有关,父亲过世,母亲又懦弱,没有人教她规矩,是以才养成这样的性子。
她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谢蓁心想,根本不值得生气。
李家搬走后,她们在院子里吵了起来,欧阳仪说严裕是因为讨厌她才搬走的,当时她很伤心难过,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真话。她问过严裕,严裕说自己没说过,那么是欧阳仪骗她么?
为何要骗她?
谢蓁陷在回忆里,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直到欧阳仪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欧阳仪看一眼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