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她对阿涅丝的这几句话的反应就像她早就期待着似的。她极其冷静地回答:“让我把我想的说给你听听。你一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你从来就一点不知道,你将来也决不会知道。爱情从来就不是你的长处。”
洛拉知道她的姐姐在什么上面是脆弱的,阿涅丝开始害怕了。她了解洛拉这么说仅仅是因为有保罗在场。突然间一切都清楚了,问题不再与贝尔纳有关:所有这场自杀的戏和他毫不相干,很可能他一点也不知道;这场戏仅仅是对保罗和阿涅丝演的。她还对自己说:一个人如果开始斗争,调动的力量决不会停止在第一目标上;对洛拉说来第一目标是贝尔纳,在这第一目标后面还有其他人。
不可能再回避斗争。阿涅丝说:“如果你为贝尔纳失去七公斤,这是驳不倒的爱情证据。然而我对你难以理解,如果我爱一个人,我希望对他好。如果我恨一个人,我希望对他不好。你呢,好几个星期以来你折磨贝尔纳,你也折磨我们。与爱情有什么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让我们把客厅想像成一座舞台:最右边是壁炉,左边是书橱。在中间,最靠里有一张长沙发,一张短桌子和两张单人沙发。保罗站在客厅中央,洛拉立在壁炉旁边,注视着两步外的阿涅丝。洛拉的肿胀的眼睛指责她姐姐残忍、不理解人、冷漠。阿涅丝一面说,洛拉一面朝房间中央,朝保罗站的地方退过去,仿佛用这个后退来表示:她在她姐姐的不公正的攻击面前感到害怕和惊奇。
到了离保罗两步远的时候,她停下,重复地说:“你一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阿涅丝朝前走,占据了她妹妹刚离开的、靠近壁炉的那个位置。她说:“我很清楚爱情是什么。在爱情上,重要的是你爱的那个人。有关系的是他,而决不是别的什么。我在考虑,对一个眼睛里只看得见自己的女人来说,爱情是什么。换句话说,我在考虑对一个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来说爱情这个词儿到底有什么意义。”
“考虑爱情是什么,这毫无意义,我亲爱的姐姐,”洛拉说,“爱情是什么就是什么,就这么回事。人们看见它或者看不见它。爱情是一只翅膀,它像在笼子里一样在我胸膛里扇动,激励我去做一些在你看来是不理智的事。这是你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你说,我只知道看见我自己。可是我把你看得很清楚,甚至看到你内心深处。最近你要我确信你的爱,我完全知道在你嘴里,这个词儿毫无意义。这仅仅是一个诡计,为了让我冷静下来的一个手段,为了阻止我打搅你的平静。我了解你,我的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