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殿下留宿一晚。”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忍着笑:“不是说认床,不肯留宿吗?”
“我拿了枕头,若是殿下再睡在我身侧,想来也是勉强能入睡的。”申屠川回答。
季听轻嗤一声:“都是你的道理。”说罢便往外走去。
申屠川抿了抿唇,也赶紧跟了过去,只是走着走着便意识到不对:“殿下为何往大门去?”
“自然是为了回自己的住处。”季听斜了他一眼。
申屠川一顿:“殿下不留宿商行了?”
“你想让我留宿?”季听反问。
申屠川的唇角微扬:“自是不想。”
“那还说什么。”
申屠川的唇角扬得更高,立刻同她一起往住处去了,回去的路上还不忘为自己开脱:“我其实并不是不让殿下留宿,只是如今牧与之还病着,若是过了病气给殿下,我会担心的。”
“行了,别解释了,”季听枕着他的肩膀,静了片刻后突然问,“如今这样的生活,你甘心吗?”
申屠川顿了顿:“殿下何出此言?”
“无权无势,日子好坏全依仗我的心意,日后若我不喜欢你了,你便半点保障也无,这种日子你过得甘心吗?”方才同牧与之聊过后,季听突然想了许多这段日子没想过的事,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申屠川沉默片刻:“殿下若是一直喜欢我,我便是甘心的。”
“可若我能活到八十岁,未来还有六十年,你怎么能保证我一直喜欢你?”季听问他这一句,也是问自己的,人这一辈子实在是太长了,连她自己都不能保证,对申屠川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她问完这句话后申屠川就不说话了,她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若我不喜欢你了,你还会甘心做无权无势的驸马吗?”
“不甘心。”申屠川这次回答得倒是干脆。
季听顿了顿:“不甘心,但我又不同你和离,你打算如何脱困?”
“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净问些叫人不高兴的问题,”申屠川的脸色微沉,“是不是牧与之同你说什么了?”
季听坐起身:“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何突然问这些?”申屠川并不退让。
季听沉思许久:“大概是因为怕你离开我。”
申屠川一怔:“你说什么?”
“我今日突然担心你会离开我,”季听叹一声气,“虽然有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