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鄢月果真在薝下酒馆等到他。
鄢月坐在二楼西面栏边,鄢炀从南面楼梯而上,他只叫了酒。
他坐下瞬间,目光看向鄢月。
鄢月盈盈一笑。
接连三日,鄢月都坐在薝下酒馆同一位置,鄢炀亦每日都来。
二人隔空相望,俱不说话。
第四日,鄢月瞧时机尚可,主动坐了过去。
“一起喝吗?”
鄢炀没有看她,径直一饮而尽。
半晌。
他放下酒壶,哑声道:“你和梨胭是一起的。”
鄢月酒杯一顿,她笑容依依,“怎么知道的?”娘的,早知道就不浪费三日时间了。
“楚都只有我一个。”
既然暴露,鄢月也不再瞒,“我十五年未回,一回来就发现秘林被毁,鄢森叛变,全族迁徙。”
“去年年末的事。”
“鄢森是谁?”鄢月皱眉,“为什么叛变?”
“鄢森和人类女子明雪相恋结契,不幸被暗部活捉,暗部以明雪性命要挟,鄢森供出秘林,暗部包围绞杀,全族一千,逃之五百。”
鄢月手一抖。
“路上死伤无数。”
鄢月灌了一大口酒,手握紧,“他们在哪儿?”
“我不会说。”
鄢月看着他,“你若不放心,我们即刻启程,只你我二人,到达之后,我可全程接受族长监督。”
“你回去干什么?”
“还债。”
“你若真想还债,先把梨胭杀了。”
鄢月一愣,继而怒道:“情兽从不自相残杀!她还救过你的命!”
“她和人类关系密切。”鄢炀目光冰冷,“谁知道是不是第二个鄢森?”他似笑非笑,眼中憎恶之色不掩,“人类虚假自我,难容异类,对我一族残杀百年,此仇不共戴天,有骨气者皆该反抗远离,她在做什么?”目光中浓浓嘲讽。
“她杀的暗士不比你少。”鄢月道,“她想做的也不比你少。各自有各自方式罢了。”
鄢炀面色不变。
“她失忆,完全忘记过去,且被暗部一直追杀,此刻身体状态异常,恐活不过一月,亦急需回族查明真相,你若知道族长在哪里,还请告知。梨胭也会愿意受族人监督。”
鄢炀喝酒,充耳不闻。
鄢月重重一拍,“你要如何才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