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信使,如今山南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自己得知道个大概,才好下决断。
建王想了想,道:“那请秦州守来吧。”
秦州守过了好一会儿才来。
他这几日加起来,也没睡上几个时辰,眼睛下面一层青黑,脸色蜡黄,完全没有一点新年的喜庆模样。
“殿下叫我?”
他进门先行了个礼,腰弯下去,半天直不起来。
内侍见状忙过去扶他,他捂着腰,苦笑着说:“下官失礼了。”
“刘卿这是累得很了,快坐。”
建王抬手,示意秦州守坐下,又让内侍上热茶。
“我这里有几个善推拿的人,给刘卿带回去,每晚睡前按一按,解解乏,也能睡得好些。”
“下官多谢殿下。”
秦州守有些受宠若惊。
以前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看来是这半个月来的辛苦,都被建王看在眼里了。
“刘卿看一看这个。”
建王将一卷纸递了过来。
他双手接过,打开来快速读完。
“这……”
“刘卿怎么看?”
秦州守将信放在一旁,皱眉沉思,没有立时作答。
建王明白,他大概也想到了。
这是一个机会,却也十分危险。
对建王来说,是个大赌。
赌赢了,拿下山南东西两州,与山南关系紧密的黔州,有八九成的可能,也会一并倒向建王。
赌输了,建王大概就回不来了。
将来史书上也许会留下一句话,建王彰进山南州兴元府,染疫,卒。
都不会脏了李云真的手。
自然,建王也可以选择不去。
可如果是疫情是真,建王拒绝了山南州李云真的求助,置山南州几十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必然会给伪帝跟权鲁山一个对他口伐笔诛的契机。
而李云真若是大难不死,等他缓过来,必会因此倒向另外两方中的某一方,于将来所图大事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
若是不去救他,让李云真也染上疫病死了,三州群龙无首,落到谁的手里,可就不好说了。
不如这时候先进一步,把李云真捏到手里才好。
“下官愚见,此事虽险,却并非全无机会。”
秦州守思虑良久,终于开口道:“殿下去时,随身带上医药,且衣食器皿,皆不可取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