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来看,我很清楚家里这些琐碎的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尤其是当人上了年纪的时候。”
这个老太太对这件事接受得还挺坦然,他心想。他猜测帕尔格雷夫少校或许是在从钱包里往外掏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那张快照,他甚至在还没弄明白它是怎么跑到里面去的时候就把它当成无关紧要的东西撕掉了。但它对于老太太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啊。而她看起来似乎对于这种结果很想得开,情绪依然不错。
然而从内心里,马普尔小姐远没有那么想得开,情绪也没有那么好。她想要一点时间来把事情想清楚,但她同时也决定充分利用一下眼前的机会。
她拉着格雷姆医生跟她说话,丝毫都不想掩饰那种热切的心情。而那个慈祥的老人则把她的滔滔不绝看作一个老太太感到寂寞时的自然流露,他轻松愉快地跟她聊起圣奥诺雷的生活,以及马普尔小姐可能会愿意去参观游览的各种各样有趣的地方,尽其所能地把她的注意力从丢失快照上转移开。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场谈话怎么就又转回到帕尔格雷夫少校的死这件事情上来了。
“想想有人会像这样客死他乡就觉得很难过,”马普尔小姐说,“虽说从他亲口告诉我的话里,我感觉他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他似乎是一个人住在伦敦。”
“我相信他在旅行上花了很多时间,”格雷姆医生说,“至少在冬日里是这样。他不喜欢咱们英国的冬天。这还真不能怪他。”
“是啊,不能怪他,”马普尔小姐说,“也许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比如说肺不好之类的使他需要到海外去过冬呢?”
“噢,不是,我认为他没有。”
“我想他是有高血压。现如今可真要命。你能听说太多的人有这个毛病。”
“他跟您说起过这个,是吗?”
“噢,没有。不,他从没提起过。是别的什么人告诉我的。”
“啊,原来如此。”
“我猜,”马普尔小姐继续说道,“在那种情况下,死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那倒未必,”格雷姆医生说,“如今也有很多方法能够控制血压。”
“他的死看上去非常突然——不过我猜您并不觉得很吃惊。”
“嗯,对于那个年纪的人来说,我确实没觉得特别惊讶。不过我也的确没有料到。坦率地讲,在我看来,他的身体状况一直都非常好,不过我也从来没有从专业的角度给他检查过。我都没给他量过血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