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陈洛愉看着陈飞麟,喉咙像是被打了个结,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飞麟又望向前方,低沉的嗓音在呼啸的山风中被吹散不少,但陈洛愉听清了他说的话,每个字都清楚地听进心里。
陈飞麟说:“你看过我家这边的情况了,我妈身体不好经常卧床,我的负担远不只是和我妹的生活费这么简单。”
“如果现在想回头还来得及。”
心脏像是被开膛后摆在了无影灯下,将他苦苦隐藏的欲望照得无所遁形。他拽住陈飞麟的袖子,要这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回头什么?”他的声音都带了点喘,“陈飞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同性恋,”他收拢手指,力气大到把陈飞麟的袖子都拽变形了,“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要负责的?”
直视着他的双眼,陈飞麟说:“我知道。”
手指一松,紧绷的脊背也跟着放松下来。陈洛愉盯着地面,盯着那些细碎的尘土和小石子,半晌后才抬头去看陈飞麟。
这人身后是开始晦暗的天色,但他的眼睛很明亮,像海面上指路的灯塔照进陈洛愉眼中。
“你,”陈洛愉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完,“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
“也不算突然,本来就打算回去之后跟你谈的。”陈飞麟解释道。
“那天半夜你发的微信我看到了,但是你又撤回,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毕竟那天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也许你只是好奇,问完又觉得不妥。”
“我等到第二天你也没再提这件事,后来就跟我保持距离。”
陈洛愉说:“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陈飞麟笑了,笑容有些苦涩:“怕自作多情,也怕会错意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家的情况不好,你跟我做朋友都要迁就,更别说其它的关系。”
“所以你就当做没事发生?”
陈洛愉拔高了语调,陈飞麟抿直嘴唇,紧蹙的眉头像把锁,将说不出口的话困住了。陈洛愉觉得憋屈,却在看到他这个表情时醒悟过来,自己何尝不是一直藏着掖着,不敢去找他求证,不敢说出心里话。
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陈洛愉摩挲着他因为做农活而肿起的手指关节,轻声问:“那你现在怎么又敢问我了?”
反牵住他的手,陈飞麟温声道:“因为你生日那晚的举动,现在又追过来。”
提起那个吻,陈洛愉有些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