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不死鸟之身,她的身份,饶是这身最令他厌恶也最使天族人引以为傲的血脉,都追赶不及。
云浔敛了敛笑意,随意地挥了挥手,道:“走了。”
琴灵垂下眼睫,看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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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蓬莱仙殿,小果子精穿梭往来,呈上美酒美食。
两面窗子大开,穿堂风一过,两人正坐在风口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有什么话就直说。”顾昀析按了按眉心,声音听不出起伏。
如果可以,扶桑是真的不太愿意屡屡撞在他枪口上。
“你该选帝子妃了。”扶桑开门见山,也不跟他兜圈子,“再过三个月,就是你十二万岁生辰,不能再拖了。”
“不选。”顾昀析宽袖上的银纹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肆意蜿蜒在小几一侧,盘旋成某种繁复的图案,他一口回绝,眉心拧了拧,末了,还算是好脾气地问了他一句:“还有别的事吗?”
扶桑像是早料到他会拒绝一样,沉默了好一会,问:“就因为余瑶那一句话?”
爹宠女儿也不是这么宠的吧?
“我答应她的事,从未作过假。”顾昀析不置可否,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端起茶盏,抿了抿茶水,“我一无需繁衍后嗣,二无需人代管六界琐事,选了帝子妃,放在那摆看吗?”
“再说,少神陨落,帝子妃之位,就该空置。”
“可你明知,她没有。”扶桑清润的声音压低了些。
“她现在的模样,和陨落有何区别?”顾昀析嗤笑一声,朝他逼近了些,目光饶有兴致地在他脸上扫了几圈,问:“还是说,你觉得我该跟一只没了肉身,只会哇哇乱叫的鸟成亲?”
“顾昀析。”扶桑眼中润着怒意,“你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顾昀析将手中茶盏往窗外所以一丢,声音陡然淬上了一层带毒的寒冰:“我哪来的责任和义务去救她?我的修为,我的功德,我的精血,都是白来的吗?”
“你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去救余瑶。”几乎是下意识的,扶桑说出了这句话。
才说完,就后悔了。
顾昀析一字一顿,回了他三个字:“我乐意。”
“我就是不明白。”扶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问:“渺渺哪里得罪你了?”
顾昀析仅剩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发现十三重天现在简直全体不正常。
财神和余瑶的事过去,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