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镇子上。那天她说了关于我爸爸的事情,所以我一时才会情绪失控到那种程度。”
又是一阵沉默后,阮昭轻声说:“其实我爸爸是有点儿智力残疾的。”
从小她听到最多的就是,她就是那个傻子捡回来的女儿。
“哟,那个傻子倒是好福气,还能捡个孩子回来养的。”
“可不就是,以后有人给他养老了。”
“这小孩没什么毛病吧?要不然好好的孩子,人家能舍得扔掉啊。”
诸如此类的话,她耳朵听的都快生出了老茧,小地方的人本来就爱传闲话,更不会有什么边界感,有些话哪怕是当着她的面儿,也会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两人原本并肩坐在蒲团上,傅时浔微侧着脸,眼神凝向她。
而他身侧的姑娘,抬头望向眼前的佛像,低声说:“其实,我从不信神佛,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佛,为什么它不保佑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呢。”
而是早早的将他带走。
她还没来得及给他养老呢。
“昭昭,”傅时浔低声唤了她的名字,伸手将她的头,揽在自己。
两人安静坐着,望向面前的佛像。
他低声说:“他一定在天上,保佑着你。”
阮昭眼底带着一丝泪光,微微笑了起来,或许吧,从她出生开始,爸爸就是她的守护神。他虽然没有生了自己,却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或许他真的还在保佑着自己吧。
*
过了元旦,时间好像就过的特别快。
阮昭在实验室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原本她只是作为顾问专家,来一起修复这批竹简。但是这次竹简的脱色过程异常的复杂。
光是北安大学的化学教授,就请教了好几次。
正好这天,傅时浔又过来开会,因为一年一度的国家级考古项目的申报活动开始。
鸣鹿山秦汉考古遗址,是整个北安市考古项目里,最为重头的项目。
基本上明年的经费以及奖项,都指着它了。
正好赶上市里主管这块的几位领导,过来考察,也不知提出要看看这次鸣鹿山考古发掘的成果,于是一路就到了简牍实验室。
阮昭正在跟几个修复师,商量最新的化学试剂成分添加问题。
文物修复最难的一个地方就是,它没有一个量化标准。因为每件文物存在的问题各不相同,每一件文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