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过分,想说“夜场戏辛苦吃些东西先休息”,又觉得僭越。
霍阑沉默,拉开转椅坐下,打开电脑。
梁宵回过神,笑了:“谢谢。”
霍阑手上一顿。
“您吃东西了吗?”
梁宵把小白瓷碟装的精巧茶点分出一半,给他留下,自己端了一半:“飞机餐总像没吃饱,每次坐完飞机,我都特别想吃火锅。”
霍阑没答话,也没把他留下的那些点心推回去,接上鼠标点开报表。
他有些不能集中精神,视线在上面落了一阵,又抬起来。
“不是正经的那种。”梁宵找了个茶几,一样样放手里的东西,自顾自唠唠叨叨,“插个煮泡面的小电锅,放半袋麻辣底料,手边有什么煮什么,最好有鸡蛋……”
梁宵放下手里精致的奶油焦糖布丁,转过来,看着霍总仿佛在听什么公司重要财务汇报的正经神色。
想起管家口中的小霍阑,梁宵心里不自觉软了下。
他早发现了,霍阑其实很想和人说话。
如果说江平潮的寡言是天性使然加上傲气清高,霍阑的沉默,只怕多半是后天被逼出来的。
没人同他说话,也没人告诉他要怎么说。
寄人篱下,不受父母喜欢,说什么都是错。日后回来执掌公司,不论说些什么,身边人又动辄噤若寒蝉。
梁宵打定了主意要叫他多有正常交流,看他手里仍握着鼠标,把话题拉回他能插得上嘴的范畴:“您今天工作很多吗?”
霍阑怔了下,片刻点头:“是。”
他这些天明显比之前忙碌得多,虽然不比上次心力交瘁,但眉峰眼底压着积劳疲色,梁宵也能看得出来。
“星冠的事?”梁宵其实不大懂这些商界的博弈,只是随口跟他搭话,挑出一个奶油小方塞进嘴里,“辛苦――”
“不辛苦。”霍阑说,“只是些杂事。”
梁宵愣了下,对着这么快就学会了抢答的霍总,甚至生出些欣慰,笑着点了下头。
霍阑等了一阵,看他没再有要往下说的意思,忍不住蹙了下眉。
……总是这样。
即使他有心和人说话,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总会几句就陷入僵局。
霍阑静下心,处理一阵工作,抬眸看向梁宵。
梁宵在哪儿都能待得自如,并没因为换了个地方显得局促,拉了把椅子坐在沙发边上,饶有兴致地点兵点将挑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