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现在回头,几乎不忍回忆:“段哥,别问了。”
段明实在忍不住:“你是想忘了他吗?前尘尽断,浴火重生――”
梁宵:“不是。”
段明微怔。
梁宵揉揉脖颈,笑了下:“我想让他忘了我。”
段明原本挺想听这个的,听了几句,反而莫名跟着难受,低声:“不想说就别说了。”
梁宵难得说一次,挺想倾诉:“我没想断过前尘,当年的事儿我挺高兴的,也不太舍得就这么忘了。”
梁宵:“但他不一样。”
小梁宵长到那么大,是头一次被人管着有人作伴,陪他说话陪他学习,能让他胡闹着折腾。
头一次有个几乎像是家的地方。
被他当肥羊宰的那个少年alpha,一看就知道家境优渥,家教也严格优良。
虽然也一定有什么叫人难过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梁宵莫名就坚信,以对方的性格,一定能好好走出来。
走那条原本该走的、又宽阔又坦荡的路,走到很高的地方。
小梁宵不舍得忘,但想起自己干的那些事,又咬着牙,揣着那一本书的纸条,狠了狠心。
段明心里跟着发紧:“然后……你就买了盒火柴吗?”
梁宵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他眼里是个什么形象,看他半天:“我买了个打火机。”
段明:“……哦。”
梁宵继续往下讲:“我当时实在不知道信什么了……病急乱投医,再不信点什么,我可能连自己也不信了。”
梁宵:“我就想,把这些烧了,说不定他就忘了。”
段明没吐槽他,皱紧眉:“他记得你,又不知道你临走干了什么,肯定以为你是不要他了……要是他哪天知道了当初发生的事,肯定会疯的。”
段明:“你救了他,但你不想让他承你这份情。”
“他也救了我,我们俩扯平。”
梁宵笑笑:“我没想那么多,就想让他好好的。”
段明低声:“别想了。”
梁宵点点头,阖上眼,轻呼了口气。
刚下火车的小梁宵……其实也已经想不了那么多。
催发信息素的时候咬着胳膊忍疼,小梁宵半条胳膊都被血洇透了,腺体难受得厉害,身体素质也已经在一场信息素爆发里毁了大半。
小梁宵昏昏沉沉,冻得硬邦邦的,蹲在冷风里一张一张烧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