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早就想和梁先生说清楚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始终在准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场合。”
管家犹豫了下,看向段明:“您――”
“我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段明扯了下嘴角,提前截住管家的话:“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听不进去了,翻来覆去就只记着告诉我不是江南那个人出卖的他。”
段明尽力听了梁宵烧昏过去前跟霍阑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现在也没什么头绪:“有可能霍总说了那么多,他也一句没听见……”
管家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摇摇头:“梁先生听进去了。”
段明愣了下:“为什么?”
“梁先生听进去了,才会让霍总不要怪他。”
管家跟了霍阑多年,比旁人看得清楚,静了一阵才又说下去:“梁先生应当是很不希望……当年那个人就是霍总。”
“是……”段明想起来,点了下头,费解,“可为什么――”
“梁先生比任何人都清楚。”管家低声说,“如果当时遇到彼此的就是他们……”
管家:“最不会原谅当年江南那个人的,就是霍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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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烧得昏昏沉沉,身上的难受反而淡了,意识轻飘,混沌着翻来覆去反复折腾翻搅。
营养不好,能被单手撂倒。
罚他抄剧本,管着他坐直,清楚他一定背不下来。
知道他吃药怕苦,清楚他喜欢什么糖。
无论什么问题都一定会给他讲到彻底明白或者崩溃为止。
一丝不苟到几乎死板,别人说什么都信,信了就傻乎乎地帮。饭卡和半个仓库的抑制剂说给就给他,浑然天成的一只肥羊……
霍阑的声音在他耳畔,反反复复回响。
记忆里瘦削单薄戴着眼镜的少年忽然就有了名字。
被名字牵扯着,过往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画地为牢锢着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
阖着的眼皮外光影闪动,梁宵蹙紧眉,尽力侧过头,往静处避了避。
熟悉的手掌探过来,干燥暖融,细细替他罩住眼睛。
梁宵一点点放松下来,重新坠进梦境。
刚被少年霍阑带回家的时候,他还很静不下心。
书实在太难背,小梁宵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风景,折着纸飞机百无聊赖地想往下扔,被少年霍阑一丝不苟地拦住,说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