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这些年拍过不少马戏,但普遍危险度不高,有难度的也能靠着实打实锻炼出来的骑术应付过去。但林中策马,不止考验演员的水准,也和环境有着不少的关联。
“两年前。”霍阑握了握他的肩胛,“摔得是这?”
“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
梁宵失笑,特意活动了几下给他看:“早好全了。”
霍阑没应声,将掌心贴在他肩胛处暖着,慢慢揉了揉。
梁宵身上还隐隐发酸,舒服得呼了口气,把脸贴在他臂弯,轻轻蹭了下:“不想让你看。”
霍阑拢着他,低声:“我不会打扰你。”
“如果你不能专心。”霍阑轻攥了下拳,“我去别的地方住――”
“倒不是。”梁宵笑笑,“你不在,我才静不下心。”
梁宵闭了下眼睛,扯扯嘴角:“就是……”
梁宵不习惯说这种话,不大好意思,埋进他臂弯轻咳一声:“你一在,我就委屈了。”
两年前梁宵还是替身,也是林中策马的戏。马那天的状态不好,不知怎么忽然失控,在树林里刹不住地狂奔,撞翻了好几个负责安全防护的武行。
梁宵的身体素质不足以同惊马较力,被带着一头撞在树上,结结实实撞碎了左肩膀,人也昏了半天。
当武行的一向免不了这种事,加上剧组水平参差不齐,梁宵身上几乎没几个地方没受过伤。
这次两个人彻底坦诚相见,梁宵身上的旧伤也被霍阑格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虽然得益于omega天赋异禀,留疤的地方不多,依然没能顺利糊弄过他们霍总过于强悍的情报网络。
梁宵原本早习惯了摸爬滚打的日子,自己这一路走过来都一点没觉得有什么。被霍阑珍而重之地圈着,小心翼翼一点点吻那些伤过的地方,忽然就从心肺角落翻扯出了这些年掖着藏好的不争气。
梁宵想想自己遇到霍阑以后掉眼泪的频率,忽然有点担心:“会不会我本质其实是个哭包……”
霍阑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声:“不是。”
梁宵忧心忡忡:“不是吗?”
霍阑静默了下,摇头:“我也下雪。”
梁宵:“……”
他们霍总在半年前,还绝不可能这么坦然地把这句话说得这样沉稳冷静。
梁宵被他的沉稳冷静感染了,清了下嗓子,以此类推:“我……我眼睛下雨。”
霍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