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委小会议室里,摆放着枣红色实木椭圆形中空会议桌,桌子一周圈配备了黑色真皮座椅。
椭圆形会议桌的中间鲜花吐蕊,深绿色的叶子娇艳欲滴。
与此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姚蕴美和三名教师代表憔悴的脸色、寒碜的衣服。
姚蕴美和三名教师代表还是第一次走进县委大院,第一次坐在县委会议室里,刚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
周西峰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还让人奉上茶水,也没有问三个教师代表的名字,脸色平和地说道:“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说了,不要有什么顾虑……谁先说?”
说实话,这些老师也没有特别要求,无非就是想让县委县府把拖欠的工资补上。
他们认为老师传道、授业、解惑,职业很高尚,只是生活很现实,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讲奉献!
乡镇学校有一部分教师家属是农村的,还能勉强吃上饭。也有一些夫妻都是老师,现在没有工资拿,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们也不愿意来县委县府门口上访。
周西峰心里感到疑惑,东宁县有些乡镇经济确实不发达,但还不至于发不出工资,那么本来应该发给老师的那些钱到哪里去了?
最后轮到姚蕴美说话时,她气愤地说道:“目前最要紧的问题是给我老公看病的钱谁来出?作为一个老师,遇到了冲进校园来殴打学生的混混,当然要挺身而出,可是现在……我们寒心啊!”
“当时,那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不管男学生还是女学生,他们冲进操场见人就打。”
“我老公当时正给学生们上课,这个时候能不管学生的死活吗?结果,就是他被打的最惨……”
“事后的处理让我们更加感到恼火、更加寒心……”
停了停,姚蕴美继续说道:“当时学校给了一万元,可是他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这点钱在医院里面有什么用?没几天就花光了。”
“说实话,学校也为难,最主要是学校也没钱。原先还指望派出所民警能抓住凶手,让他们承担责任。”
“可谁知道,那几个打了我老公的人说是都跑了,派出所民警找不到人……可我明明看到其中一个人天天在街上晃悠,不就因为其这个人是副镇长的弟弟?”
一方面她老公的工资没有发放,另一方面医院里在催医药费,谁知道最后会花多少钱?没有人认账这个病怎么看?
周西峰一边做记录,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