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慢吞吞地去了,他不知道该为此感到高兴或不高兴。一个女生!他正处于鄙视女孩子的年龄。女生很烦人,但从另一面来看,家里有别人在还不错:这就取决于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既然约瑟芬才刚失去母亲,必须好好对待她。
他打开课室的门,走了进去。约瑟芬坐在窗台上晃着两条腿。她瞪着他看,弗农那原本满怀好意却带点纡尊降贵的态度就消失了。
她年纪跟他差不多,是个体魄强健的孩子,一头深黑色的头发沿着前额剪得非常整齐,下巴有点突出,显得意志坚定,皮肤很白,还有着长得惊人的眼睫毛。虽然她年纪比弗农小两个月,却比他成熟世故两倍——混合了厌倦与桀骜不驯的个性。
“哈啰。”她说。
“哈啰。”弗农声音相当微弱。
他们继续心存疑虑地彼此对望,就跟所有小孩或小狗一样的互相打量。
“你是约瑟芬吧?”弗农说道。
“对,不过你最好叫我乔。每个人都这样叫我。”
“好吧……乔。”
出现一阵停顿。为了填补空当,弗农吹起口哨。
“回家真是相当美妙。”他发表评论。
“这里是个很棒的地方。”乔说道。
“喔!你喜欢这里吗?”弗农开始对她泛起一股感激。
“我非常喜欢这里,这里比我住过的任何地方都来得好。”
“你住过很多地方吗?”
“喔,是啊。起初住在库姆斯——跟我父亲住在一起。然后跟安斯蒂上校一起待在蒙特卡洛。接着是到土伦跟阿瑟住——接着还去了瑞士的好多个地方,因为阿瑟有肺病。阿瑟死了以后,我去一家女修道院待了一阵子;母亲那时候没办法照顾我。我不怎么喜欢女修道院——那些修女蠢透了,她们要我穿着内衣洗澡。然后在母亲死后,迈拉舅妈就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实在很遗憾——我是说,关于你母亲的事。”弗农笨拙地说道。
“是啊。”乔说,“这件事在某方面来说真是烂透了——虽然死了对她来说反而最好。”
“喔!”弗农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这话别告诉迈拉舅妈,”乔说,“因为我觉得她很容易被各种事情吓着——还蛮像那些修女的,跟她说话时必须要小心。你知道吗,我母亲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她非常和蔼可亲,不过她总是容易对男人动情,我在旅馆里曾听到有人这样说,而且说得没错。当然,她克制不住,不过这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