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告辞。
云郦今日喝了些酒,双颊绯红,大家便不让她送,自己回了。等人走后,在小丫鬟的帮助下收拾好桌子,云郦独自坐在椅上,久久不动后,她重新取出三个赶紧酒杯,往里面斟酒。
她坐一个位置,其余两杯酒的位置都空着,云郦低头半晌,一个人将三杯酒全都饮下。
方才的热闹散进,屋子里恢复常态,安静冷清。
桂花酿的度数不低,本就热意上头的云郦更是双颊晕红,云郦在房里坐了会儿,依旧没人来。
她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晕乎乎地推开门,往前院正房走去。
此时已近戌时,冷月高悬,纱灯飘摇,奴仆们大都回房休息,云郦醉眼朦胧地走到一间门前,她摇了摇头,然后哐哐哐敲门。
裴钰安拿着道德经,眼神却良久没落其上,听到敲门声,他一愣。
发现没开门,云郦拍门动作加大。
裴钰安眸光一沉,起身拉开门。
门拉开那瞬,浓浓的酒意混着清淡的桃子香袭来,裴钰安整个人微僵,然后看着眼前身体微微摇晃的某人。
他皱了皱眉:“云郦,你……”
话未说完,云郦便摆了摆手,“你,你不是姐姐。”因为醉酒,她说话的声音就像含着蜜桃,含糊不清。
话毕,她转过头,往另外一间门而去。
裴钰安赶紧拉住她手腕,云郦顿了顿,然后赶紧用力甩开他的手,裴钰安似也觉得不对,连忙松开。
只掌心还遗留滚烫的温度。
云郦得了自由,继续迈步往前。
裴钰安两大步站在她前方,“云郦,你喝醉了。”
云郦水润的眼懵懂地望着裴钰安,半晌后,似乎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她摆摆头:“我没喝醉,我要去找姐姐。”
她朝着四周望去,然后又重新看向裴钰安道:“你知道我姐姐在哪儿吗?”
裴钰安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云郦,你醉了,我送你回房。”说罢,他看了她的手腕一眼,隔着衣裳握住她的手腕。
云郦醉眼惺忪,连带着反应也有些慢,茫然地跟着他走了几步,而后突然停住脚步。
裴钰安扭过头,
云郦突然说; “姐姐,我十七了。”她似是看着裴钰安,又像是对着裴钰安看着另外一个人,“秀秀今年十七,是个大姑娘了。”
秀秀?裴钰安怔愣片刻,而后低声道:“嗯,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