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男子手中的匣上,只见刈楚也好奇地打开了小锦匣,一根小金簪便如此映入了二人的眼帘。
他眸色缓缓,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根金簪,突然又将那簪子递到了姜娆面前。
食指与中指相挟,男子稳稳当当地将那簪子插入她的发髻处。
姜娆微抬着头,望向他,目光明烈,艳艳若桃花。
就在他即将开口起声之际,突然看见了匣中藏匿的一片小帛。于是他又动了动手指,将那小帛抽了出来。
是一片明黄色的绸带。
姜娆在一旁瞧着刈楚的动作,竟觉得莫名地紧张起来。
微敛住了呼吸,她也朝刈楚的双指间望去,他摊开了绸带,上面的两个字赫然映入目中。
笔道遒劲,正是皇帝亲笔,朱墨飘然:
——滚吧。
看到这两个字,刈楚忍俊不禁。身侧的女子还一时摸不着头脑,刚准备询问这究竟是何意,身形却被人一揽。
“怎么了?”她下意识地道
那人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阿姐,去洞/房。”
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笑意。
姜娆立马低低地“呸”了一声。
自刈楚回京后,便变得愈发不正经起来了,他经常会旁若无人地勾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唤一声:“阿姐。”
只因她出征前,曾贱兮兮地对他说过,如若想让我教你行房之事,你便叫我阿姐呀。
每当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男人厚着脸皮卧于榻上,面目娇羞地轻唤一句“阿姐,快来呀”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
太羞耻了!
譬如此时,册拜大礼后,他抱着她跨过高高的火盆,在一片嬉笑声中将房门阖上。
转过身,笑眯眯地望向同样一袭大红色喜服的姜娆。
姜娆被他这种眼神盯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脑海中又兀地浮现出一首句话来:
我与将军解战袍。
红烛轻晃之际,男子只手撩过红绡帐,轻轻压了下来。
他鬓角的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眉眼中也满是些精神气儿。倾下身来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的笑意更甚,双眸明灿如月,又精细似弯刀。
姜娆被他轻轻摁着肩膀,抵在榻上。耳旁的青丝沿着被褥上的纹路,相互交织。
那人于她的耳边轻轻唤了一句阿姐,声音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