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那双眼睛,这样,他就能享受这偷来的甜蜜生活了。
这场车祸,把一切都叫醒了。
他的自私,终有一天会害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在岑沅沅离开这个世界和他失去岑沅沅两个选项里,如果非要选择一个,那只能是后者。
他失去了岑沅沅没关系,最起码,两个人还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一仰脖,顾言时把手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火辣的液体游走在身体里,仿佛在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命中注定,他要和岑沅沅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那么,为什么要让他们俩认识呢?享受过的甜蜜一下子被彻底剜去,和从来没有遇见过温暖,两者相比,到底是哪一种更为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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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岑沅沅睡得很不好。
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整晚都在做噩梦,不是被猛兽追着咬,就是打电话拨不准号码,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总是按错,急得她从梦里醒了过来。
心脏跳得又快又急,好像在预警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她躺在床上深吸了几口气,胸口处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暗笑自己疑神疑鬼的。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顾言壑已经开始渐渐恢复健康,家里的亲人都身体倍儿棒,车祸的伤口也差不多快愈合了,就是脚处的骨裂还需要再上两三个星期的夹板,以免恢复不好。
天很快就亮了,快九点的时候,林叔到了病房,和特护一起陪着她做了各项检查,办好出院手续回了家。
家里一切如常,花匠正在花园里修枝,围墙边上的迎春花已经爆出了小小的花苞;二楼的卧室里,佣人们正例行在顾言时的卧室清扫、换床单,一支折下的白梅摆在床头柜上,浅香盈盈。
为了替岑沅沅去晦气,于嫂还特意找来了柳枝和艾草,进门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朝着她身上掸着,口中念念有词,把岑沅沅都逗笑了。
“太太,你可别不信,”于嫂煞有介事的,“小心点总没错,怎么就这么倒霉出车祸了?”
“好好好。”岑沅沅只好配合着让她多掸了两下。
林叔放下心来,喜滋滋地问:“太太,晚上想吃点什么?在医院里素了这么久了,今天我们庆祝一下。”
因为伤口的关系,住院这两天需要忌口,岑沅沅早就憋坏了,一连报出了几个菜名。
“都红烧、酱爆吗?”林叔有点为难了,“先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