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得煞是难看:“韦定坤!亏我还和你有多年的交情,你竟然这样无视堂堂省党部的再三要求!”
韦定坤装得很无奈:“他们用中央组织部的牌子压我,我一个区区的万县站副站长如何抵挡得住?”
沙克礼怪笑了起来:“韦定坤,你也是军统局赫赫有名的‘八大金刚’之一,竟然会怕黎天成这个小毛头?”
韦定坤也肃颜讲道:“沙秘书,黎天成可是英烈后代、革命传人,背后又有陈果夫、张厉生撑腰,你们省党部的陈公博主任不也是拿他干瞪眼吗?”
沙克礼激烈地喘息着,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个贴着“三宝救心丸”的药瓶,倒了一颗朱红药丸吞进口里。片刻后,才缓和了呼吸,冷冷道:“材料被他们拿走了,方远照人还在吧?你交给我带走。”
韦定坤定定地看着他:“方远照在监狱中突发急症,暴毙了。”
“你……你说什么?他暴病身亡了?”沙克礼满眼的惊疑。
韦定坤笑了一下:“难道我会骗你吗?”
“你想藏着他独占其功?韦定坤,你可不要给我沙某人玩这一套把戏!”
韦定坤双肩一耸:“我们警察局随时敞开大门恭迎沙秘书你来搜查。”
沙克礼跌坐在椅子里,半晌才敛定了心神:“他真的死了?尸检了没?”
“你想看尸检报告,我明天派人送来。”
沙克礼还没想到其他地方去,愕然又问:“报告上是怎样写的?会不会是黎天成为了掩盖过失而暗中下毒杀人灭口的?”
韦定坤悠然答道:“你这个推测,暂时还没有过硬的证据支撑。”
沙克礼双手一按桌面站了起来:“不行。方远照在这个关口上死得太蹊跷了。韦定坤,请恕沙某不能弃疑。省党部可能要过问,你理解一下。”
韦定坤慢慢摇动着自己手中的高脚酒杯:“沙秘书你少安毋躁,且听韦某讲一件事情。我们万县站的同志,近日查获了一起走私倒卖的案件,犯案人是一个姓常的煤矿公司老板。他供称省党部陈公博主任在他们公司里竟有三分之一的股份,我们万县站正想行文去函询问陈主任。
“恰巧,沙秘书你今天来了。沙秘书在向陈主任禀报方远照一事的时候,请顺便代我们万县也一并询问一下这桩煤矿公司事件的来龙去脉?否则,我们只好上报给局里,让戴局长向蒋委员长说道说道了。”
沙克礼静静地听着,激愤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他紧捏着手掌中那个三宝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