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都写在了脸上,一个尽是忧愁的小女子。”
兰瑾哼声一笑,来到了银月心面前,望着夜空又是一叹:“我知道你在悲伤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我是一类人。只是,我走出来了,而你还没有。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反正暂时也没别的事,你说吧。”银月心点了点头,对于兰瑾的过去她只是听风韧偶尔提到过,但是从对方眉宇间时而流出的一抹淡淡寂寞与悲伤中,她也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确实,她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类人。
又叹了口气,兰瑾缓缓说道:“我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比你好一些,从小倒是还和爹娘生活在一起,至少小时候的几年里无忧无虑,只是觉得爹时常很忙,不回来陪我们娘俩,由此没少抱怨他,直到……后来仇家寻上门来,他也赶回来晚了,最后只有我孤零零一人陪在力竭而亡的娘亲身旁,眼前只有残尸血海。对于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来说,那样的惨烈与恐怖根本忘却不了。往后的若干年里,我一次次在噩梦中惊醒,夜里醒来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从那时起,我恨我爹,若不是他,娘亲不会早早逝世,我还能有一个完好美满的家庭,也不至于时常被噩梦惊醒。以至于后来,无论我爹对我多好,有求必应,我始终厌恶他,疏远他,到后来,甚至疏远了所有人,将自己封闭起来,与外界格格不入。因为,我真正想要的,早已失去,他无法还给我。”
“至少,你爹有过错,却还依旧陪在你身边,肯呵护着你。又哪里像我,当他终于知晓我还活着的时候,竟然想做的是重复当年的残忍!他,算什么父亲?”银月心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当我反应过来这一点时,已经有些晚了。本身决定那次回来,就决定和他好好现认,将他真正当成一位父亲对待,而不是之前的忽冷忽热。只可惜,正好遇到风韧出事,只好带着他在东大陆隐居三年。却不曾想到,这一耽搁,与我爹竟是永别。再回去时,得到的只是他失踪的消息。本身,我还带着最后的几丝希望去找他,可惜最后看到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隐约中,兰瑾的声音里似乎有着一丝呜咽,也许是意识到了这点,她将脸撇向一旁,不让银月心看到,又是莫名一笑:“也不知道风韧他是不是刻意在安慰我,竟然说梦中见到了我爹,要他转告于我,他从来没有怪罪于我,还让我更不要因为他的死而悲伤……哼,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值得真正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真正过分的,其实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