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到的也不过是星星或者月亮落在水上的影子罢了”
伊兰沉默片刻:“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这年头奇怪的事多了,反正有人肯支付薪水就好。说不定是教廷的人呢,也只有他们能出得起这个钱了。”
“你们的船长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伊兰直接道:“否则就不会拒绝出海了。”
“船长……”塔甘摇了摇头:“据说船长在海上遇见了魔物,被吓疯了……要我说,也未必是魔物,海上的怪事向来挺多的。”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良久,伊兰才慢慢道:“诗尼萨与其他城市……断绝联系很久了吧。”
“怎么这么说?”塔甘皱眉道:“还是能时常听到其他地方的消息的。”
“但那都是‘听说’,没人亲眼目睹吧。”伊兰一针见血。
水手长语塞。半晌,他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冷漠:“对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来说,那也没有什么差别。人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没人会去执着于传闻是从哪儿来的。”
“你们就不害怕么?”伊兰轻声道:“你们与帝国的其他地方……远离了。”
“果真如此的话,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是不是?”水手长哼了一声:“反正这些年外头都是惨祸。巴布都尔的贵族们彼此掠夺,烧毁城市和村庄,修建像房子那么大的绞刑架,把人像挂猪肉那样成排地挂在上面吊死;凡科坦的叛神者被那边的大司祭绑在车轮上敲断四肢,挑起来示众;还有魔物,神啊,它们把埃托帕瓦整座城都烧光了……其实有时候你也分不清谁是魔物谁又是人类。反正灾难过处都是焦黑一片,不管是人还是魔物都会把尸体戳在长矛上,像伯劳把青蛙和老鼠穿在树枝上……”他似乎有了几分不耐烦:“地狱也就那样了,不是么?”
“埃托帕瓦……”伊兰喃喃道。
水手长还想说什么,但桅杆上传来的欢呼打断了他的话。
男人把剩下的黑面包抛进水里,转身走出几步,忽然微微回头:“或许你只不过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旅行者,但我要给你一句忠告:不是人人都喜欢清醒地活着。”
水手长大步走向桅杆,向船员们发号施令去了。绳索切割风的声音与甲板倾斜时吱吱嘎嘎的声音混在一起,好像周围一下子就吵闹起来。
维赫图走过来:“狂妄之徒。”
伊兰叹了口气:“那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维赫图无动于衷:“是么。”
伊兰怔了怔。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