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床底露出一角布料,他顿了一下上前,随意一扯便拉了出来。
是他先前要她洗的床单,上头的一点癸水早已干涸,在浅色的布料上十分显眼。
都拿过来这么久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洗。陆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正要将床单一起带回去洗了,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回了床底。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何时会洗。
京都的天儿渐渐转凉,晌午时还有两分热,待日头落山之后,连空气都开始泛着冷。简轻语睡得又香又沉,一直到天黑才醒来,而当她睁开眼睛时,身边的人、地上的床单被褥就全都消失了,若非她浑身酸痛,还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大梦。
她呆坐了片刻,才去找陆远以前给的避子丹,然而找出装药的瓷瓶后,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没了?那岂不是可以试试自己改良的避子药方了?简轻语眼睛一亮,当即找来笔墨纸砚,熟练地写出一张药方,等英儿进来后交给她:“你去为我抓一副药。”
“……这药是干嘛的?”有了昨日那事,英儿十分警惕。
简轻语顿了一下:“强身健体的。”她脸皮虽厚,可也不好意思跟一个没经人事的小姑娘说避子的事。
英儿疑惑地看向药方,无奈不认字,只好暂时信了简轻语的鬼话。
不过她到底留了个心眼,等跑到药铺抓药时,先拿出药方问了大夫,大夫对着药方研究半晌,都没看出个所以然:“这药方属实古怪,老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说?”英儿忙问。
大夫皱眉:“这上头的麝香、红花,都是极寒之物,对女子身子常有极大损害,可当归枸杞又是温补,还有其他这些药材,都是相克之物,老夫还未见过有谁会放在一张单子上,敢问姑娘,这是要治什么病?”
“……别管是什么病了,您只需为我开一剂温补的汤药便可,不必按照这张方子来开。”英儿叹气道。昨日刚见过大小姐胡乱吃药的样子,今日说什么也不能给她乱吃了。
简轻语还不知英儿给她换了药,拿到手时便已经是熬好的汤药,她直接一碗灌进去,顿时一阵轻松。
这一日之后,陆远便因为二皇子遇刺一案忙碌起来,她也每日里陪着简慢声置办嫁妆,两个人便没有再见面。
虽然没见面,可桌上日日都会出现各种小玩意,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用的,有时候是价值连城的名贵药材。每当看到这些,简轻语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