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那齐士”了。
“约翰院长,”有一次戈特孟对他说,“我慢慢会习惯你这个新名字的。我很喜欢在你这里,我想向你做一次总告解,以作为我入会修士(Laienbruder)的赎罪。但是,这样将会结束我们的友谊;你是院长,而我是入会修士。但如果我只在你身边混沌度日,看你工作,自己却无所事事,这也是我不能久耐的。我也想工作,让你看看我是什么,能做什么,是否该上绞首台。”
“这我倒乐意,”那齐士比平常更准确与率直地说,“你随时可以开始设置你的工场,我马上派铁匠和木匠给你,至于工作的材料,均可随你使用!如果有什么要向外面购运的,你可开一张清单。你必须给我一些时间来表现自己,我是学者,我也想把这件事从我的思想世界里表现出来,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话说了。你能否像以前一样,再听我说一次?”
“你说吧!我试试看。”
“你记得在学生时代,我就同你说过好几次,我说你是一个艺术家。当时我觉得你很可能会成为诗人的;你在读书与写作时,嫌恶概念与抽象,而喜欢把感性的、诗样的字句读得格外响亮,认为那些字句是能令人引发无限想象的。”
戈特孟插嘴说:“对不起,你只注重概念与抽象,结果还不是想象,不是形象吗?你真的需要与喜欢把字句变成思想,而在这些之外无所想象吗?”
“对,你问得好!没有想象又怎么能思考呢!但思考与想象是毫无关系的。思考不是想象,而是概念与公式。在形象停止活动的地方,正是哲学开始的所在。这一点也正是我们年轻时代经常争论的:你认为世界是由表象所形成,而我则认为是由概念所形成。我常对你说过,你是不适合做思想家的,我也告诉过你,这不算是缺点,因为你是形象领域中的支配者。你现在该明白,要是你那时跑到世上去变成思想家,那么你会遭遇不幸的。这是说你会变成神秘的思想家,说话粗暴,不离表象,所以不是思想家。你是隐秘的艺术家:是没有诗的诗人,没有画笔的画家,没有声音的音乐家。这些艺术家有着丰盈的才能,高贵的精神,但他们都是不幸的人,没有一个例外。你也可能是其中之一。谢天谢地,你已变成了一个能创造与支配表象世界的艺术家,但作为思想家还是不够的。”
“我怕我决不会了解你所说的没有表象,而能获得想象的思想世界一言的含义。”
“不会的,这你将就会了解的。我告诉你:思想家借着理论来认识与表现世界的本质,但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