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扫了房俊一眼,放下茶杯,说道:“虽然准你前往江南统御水师北上征讨高句丽之水师,不过眼下已然寒冬将至,海上风浪险恶,还是不要逞强为好。高句丽水师固然是个隐患,也不过是藓疥之疾,切勿贪功冒进。”
这不算是警告,倒更像是宽慰叮嘱。
房俊心中升起暖意,恭敬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褚遂良用竹勺子给两人添茶,笑着插话道:“陛下想来是担忧房驸马,不过依微臣看来,却是大可不必。皇家水师乃是房驸马一手缔造,横扫七海全无敌手,敌酋海寇望风而遁,料想那高句丽水师区区几条破船,焉能给房驸马造成威胁?此去江南领军出征,房驸马定然马到功成,为东征先立一功提振士气,某在此以茶代酒,预祝房驸马得胜还朝。”
说着,举起茶杯,一脸笑容的看着房俊。
不知道的,还真就能被他脸上那和蔼祥和的神态糊弄过去……
房俊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娘咧!
跟你很熟么?
居然跟小爷玩激将法这一套!
房俊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褚遂良,没有与其碰杯,而是诧异问道:“褚黄门说高句丽水师只有区区几条破船……既然您语气如此笃定,那么敢问,到底是几条破船呢?”
褚遂良面上一僵,强笑道:“某只是随口一言,高句丽水师孱弱,天下皆知,可是某又怎能清楚其战船数量?”
“褚黄门分明说高句丽水师只有区区几条破船,现在却又矢口否认,您到底只是戏耍于我,还是君前戏言呢?”
房俊追问道。
他并未打算轻易揭过,既然敢给我耍把戏,那你就得严谨一些才是。
许是热茶入腹体温上升,褚遂良额头有些冒汗,强撑着道:“房驸马说笑了,某一时失言,恕罪恕罪……”
他也只能承认自己是戏耍房俊,否则就是君前戏言,这个罪名可不轻,说不上欺君罔上,可是一个“言语轻佻其言不密”也让他受不了。
需知他可是被发配过的人,尤其恐惧那等骤然失去靠山之后流放千里的落魄与苦楚……
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地就忍耐不住,非得去撩拨这个棒槌呢?
李二陛下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斗嘴,论才学褚遂良稍逊一筹,论嘴皮子,更是差了房俊十万八千里,见到褚遂良完败,皇帝陛下笑呵呵打圆场道:“登善你乃文臣,未曾策马厮杀,不知战场之凶险,这方面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