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亡命之徒,这些人以前曾是海盗水匪,给沈家收编之后以船员的身份混杂出海,时常谋财害命,更有甚者,这些人打着‘梁王’之旗号,啸聚众匪、招兵买马,欲行不轨之事……只是不知,太原王氏是否与这些人暗中有所勾连?”
沈综如遭雷噬,面色惨白,失声道:“冤枉!”
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离席,一揖及地道:“还请魏王殿下明鉴,沈家如今清清白白,从不曾有半分悖逆之心,有人意欲构陷沈家谋反之罪,请魏王殿下为吾沈家做主!”
由不得他不害怕。
房俊这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当年沈法兴揭竿造反,建都毗陵,就在太湖之西、金陵之东,自称“梁王”,裹挟江南士族数万精锐,割地称王意欲成就一统天下之伟业。
如今房俊提及“梁王”,岂不是说沈家又一次不安于现状,不愿臣服于大唐,依旧想着揭竿造反的大事?
这特么九族都不够诛的,搞不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大半的江南士族都要被牵连在内……
这也太狠了!
李泰端坐桌上,手里拈着酒杯,正浅浅的饮着一杯琥珀色的花雕酒,酒水清明澄澈,馥郁芬芳,饮入口中醇厚甘鲜,回味无穷,与关中的白酒相比,别有一番江南明秀的韵味……
沈综一颗心直往下沉,等了许久不见魏王李泰回应,亦不叫其起身,顿时愈发慌乱,只能求助的看向王景。
王景坐姿笔挺,若非脸上的淤青狼狈,倒是确有几分名仕风采,一双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房俊,缓缓说道:“越国公之言极为不妥,捕风捉影之事,焉能强加于人?您可知或许只是您无心之语,却极有可能对吾等门阀造成难以估量之影响,届时太原王氏、吴兴沈氏门风受损、声誉损毁,事后却又全无证据,越国公又应当如何补偿?”
“呿!”
房俊嗤笑一声,微微抬起下颌,一脸嚣张跋扈,说出的话更是差点将王景给气死:“王大郎你该不会是未成年吧?居然说出这等幼稚之言!某乃朝廷命官,奉皇命镇守华亭镇,提督皇家水师,自然赋有监察地方之责,某觉得你们暗地里有不轨之行为,那自然就有权彻查,至于查不查得出来那是另一回事。眼下某自然并无凭据,否则你以为还有资格坐在这里?”
王景气得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