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要如何去做?”
鱼幼熙似是有了些兴会,她挪动自己的双膝靠近:“夫人,那些买卖私田的契约,自是会藏在隐蔽之处,二郎君打算在众人面前当众搜索那地,让胡大公子人证物证据在,直接捉拿回大理寺,就算人放了出来,那也一样声败名裂,是无法再进学的。”
“大公子素来都会在雨归楼办夜宴招待同窗,以永宁侯府与胡家的威名,定是满长安贵胄都会参加……不妨由夫人做主,主动请二郎君也前去……”
胡氏本来听着鱼幼熙满嘴赞扬胡家是多么千金足重、多么高者自威的马屁,内心很是欢喜,哪知听到要将周崇君主动送到自家侄儿面前,她瞬间不乐意了。
“二郎那个贱种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本夫人侄儿的夜宴上——”胡氏低喝着。
看着胡氏乍了一下的眉间,鱼幼熙暗嗤了一声。
胡氏虽贵为官家女儿,纵然言行举止彬彬淑女挑不出错来,但眼界还是被困于后宅之中,放眼望去也只有自己跟前的一亩三分地,她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的脸面。
一个庶出、又没血缘、又可能抢了亲儿地位的庶子,又有什么资格由她亲自邀请呢?
鱼幼熙本来还担心,自己的这个提议会被以“由胡氏邀请周崇君,万一事情曝露了会留下把柄”的理由否决掉。
哪知胡氏并未想到那么远,只是在意自己那虚无缥缈的脸面罢了。
看到胡氏那么蠢,鱼幼熙瞬间又放下心来了。
她装作小心回答道:“夫人,此话差矣。正是由夫人亲自邀请,方能显得您大度包容,长安城人见您那么照顾这不知从哪来的野种庶子,只会颂扬您菩萨心肠,大家这么一对比下来,二郎君名声越发臭如泥泞,而您以及世子谦尊而光,哪怕二郎君身后有七皇子殿下也不用担心。”
胡氏盯着鱼幼熙半晌。
就見鱼幼熙眼下发青,明显比以往还要憔悴清减了不少,早就听闻二郎手段凶残,就连七尺大汉落到他手上也少不得脱了层皮方能活下,更何况是这心眼恁多、贱皮贱骨的小婢女呢?
二郎那孩子她虽只见过几面,堪堪掠了两眼她便不敢与其直视——只因那双眼太过沉黑阴翳,带着纯粹的藐视,让人再不敢瞧第二遍。
———想来这鱼幼熙是在二郎那头遭罪了,这才求门无助地来投靠她。
这种无依无靠之辈,最是容易拿捏。
胡氏这下算是彻底松下了心房,她斟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