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会水,当时我太紧张了,在挣扎中不小心打了阿遐……是二郎把我俩给救上来的……”
胡氏依旧不置可否,但胡家祥却是发了疯似的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还主动地要去向永宁侯赔礼。
胡家祥走出门外时,周崇君确实跪在外头。
寒风萧瑟,惊雁失序。
胡家祥脸色大变,赶忙走近前去扶起他。
周崇君突然额手肃拜,波澜不惊地婉谢道:“弟有过,不敢求表兄原谅,亦不敢求夫人宽容处置。”
少年郎姿态驯良,宛如已是被打骂调|教过后的鸟兽。
“你快起!”
胡家祥暗暗惊骇,自背脊传来密密麻麻的寒意,他只能压低声音:“我、我把错都揽了下来,阿遐日后也不会寻你麻烦,此事到此为止……你可别……”
周崇君衣发都沾上了尘灰,显得狼狈不堪。
他自喉头滚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嘶哑着声音:“……弟多谢,表哥宽恕示下。”
在站起身时,他散乱的发丝被风吹起,不甚拂到胡家祥面上。
胡家祥又看了他两眼,就听周崇君悠然在他耳旁小声道:
“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忆起昔年初见的回忆,让胡家祥面色倏地难看。
那些个糟烂之事,在这些年宛若惹人厌虫蚁,时不时让他想起,心内皆是懊悔惊惧,满腹的苦都说不出,逐渐都没了脾气。
“我、我怎会不欢迎表弟……”
胡家祥很清楚,这个表面文雅内秀的表弟真正的面目有多凶残。
不敢再与他纠缠,他将话头倏地歪去了旁处,颤巍巍道:“噢,对,刚刚说姑母给我送过来的婢子是哪个?我来瞧瞧……”
鱼幼熙钻了出来:“给大公子问安。”
恰好日光洒下,小娘子的半张面孔,映得面上斑红更加猖狂,整张脸就像冤死的吊死鬼魅,满脸都写着“我死得很冤”。
胡家祥呲嘴吸气:“你、你这长得也太他妈丑了吧!”
周崇君揣着手,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眼眸幽深地一凝。
随后不再言语,只是含笑着将要与胡家祥的寿礼差人搬进府中,俨然是一派兄友弟恭的和乐模样。
周崇君宛如不经心的祝贺:“玉帛值千金,生平一片心。注1,弟恭祝表兄福寿绵长。”
“万事得偿所愿。”
……
待周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