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旨意,也无疑是犯了岭南官场的大忌。
所以,总督也好,巡抚也罢,其实都在准备看着凤公主的出丑,自然就暂且无视了这一点。
反正到最后御史上书,那也是通倭使节的过错,跟他们没关系。
只是可惜那么多仁人志士杀身成仁,换来的却是官场上的蝇营苟且。
“将军,上官的意思,让你马上带路,不得阻拦。”
“他娘的,他娘的,要是洪大帅在,哪里能容他们放肆。”徐开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低估了自己的节操,但也高估了这些官僚的脸皮。
“将军,上面让你快点动作,不要坏了国事。”旗官说这话时,同样是满脸悲愤。
“放、放人。”徐开山浑身气一泻,头一次觉得,他娘的自己干仗再强,也干不过自家人啊。
无面鬼雄的旗帜下——
“看到没有,合手豪,这就是中原官员的劣根性,媚上欺下,目光短浅,对付这些人,根本无须多费手段。”西川雄志得意满地道,就是他,撺掇其他倭奴船只一同不降旗的。
而他的对面,关中四大师中的合手豪,极刚流气合道的当代传人,一位肌肉绷紧、身穿宽松倭袍的光头壮汉深以为然:“确如雄君做说,就算偶有人杰,也必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历史中,留下的,只是庸碌之辈。”
“一群朝廷蛀虫!”
黄公子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内心已经开始骂娘,她太低估这些人的脸皮了,她是通倭使节没错,但她使不动官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倭奴使船大摇大摆地开进来。
怎么办,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派遣凤府拳师,将来人全部斩杀吧。
若真是如此,别说她这个使节,就算是公主这个名头,怕也是做到头了。
她已经觉得自己够狠心了,但面对这些官场老油皮,黄公子才真正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呢。
这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让她突然回想起了当初在京城中,似乎也是这样,只是那时有九爷,现在——
黄公子下意识地望向了寇立的方向,但却并没有看到人影,反而是见到蛤蟆脸和肺痨鬼一副古怪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是谁的人,谁让他出海的!”广州知府大怒道,为了迎接倭奴国的使团们,这片海域早在数日前就被封锁起来,如今却有一座木头筏子漂在海面上,筏子上是一位青袍男子。
“本官让他出海的,知府大人你有意见?”黄公子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