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依靠的朋友,不仅仅是一位家庭医生。他故意表现出来的直率也没能骗过艾玛——她看到了后面所隐藏的友善。
“我很焦虑,对。”她承认道。
“介意和我说说吗?如果介意就算了。”
“可以说,有些你已经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说你的判断通常都是正确的。困扰你的是什么?”
“你记得——你可能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起过我的哥哥——那个死于战争的哥哥。”
“你指的是他已经娶了——还是想要娶——一位法国女孩?这类的事情?”
“是的。在我接到来信没多久之后,我哥哥阵亡了。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那个女孩的任何消息。实际上,我们所知道的只有她的教名。之后我们常常期待着她会过来或是给我们寄来一封书信,但是什么也没有等到。我们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一点儿音信——直到一个月前,正好是圣诞节前夕。”
“我记得,你收到了一封来信,是吧?”
“嗯,来信说她在英国,想过来拜访我们。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在她要来的前一刻,她发来电报说因为一些始料不及的原因,她不得不返回法国。”
“嗯?”
“警方认为这名死者是法国人。”
“他们这样说?在我看来,她更像个英国人,但没人能认得出。那让你担心的是这名死者可能是你哥哥所爱的女孩?”
“对。”
“我觉得不大可能,”坎佩尔说,“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告诉警方——这一切。塞德里克和其他人觉得没必要。你怎么看?”
“嗯,”坎佩尔抿了抿嘴,沉思了几秒钟,然后有些不情愿地说,“当然,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事情会简单很多。我能明白你的哥哥们对于这事的态度。但——”
“嗯?”
坎佩尔看着她,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情。
“如果是我,我就会说,”他说道,“如果你不说,你会一直这样焦虑的,我很了解你。”
艾玛的脸颊微微浮起一丝羞怯。
“可能我有点儿犯傻了吧。”
“做你想做的,不要管其他人的看法!不管何时何地,我都支持你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