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造纸的,有褚其昌撞上门那一回,院子没修出来之前桑萝是半点不敢在家里瞎折腾的了,不过想起织布用的苎麻想要麻丝颜色够白,有一道顶要紧的功夫,日晒和淋水,且干湿的度还得精细把控好,淋水不及时晒得过干颜色会花。
桑萝瞧瞧手里的四捆树皮,准备两两试试,两份做了基本处理后按麻丝淋晒的方法处理,两份捣碎后用个篮子吊在屋后的树上日上雨淋,再做对比。
腊月二十八这天,桑萝全副心思就全着落在了这里,至腊月二十九方开始打年糕,蒸枣泥糕,备着过年。
……
大兴庄的这个年算不上团圆,卢家兄弟去接长房还没回,陈大山几人也在山中未归,但大年初二,庄子里却是添丁进口了。
冯柳娘九个多月的身孕,于正月初二下午发动了起来,桑萝听了信往卢家去,还没进卢家门呢,先就听得里边冯柳娘的□□声,不过这□□只几声,很快又缓了下去。
陈婆子在灶屋里烧水,出来抱柴就看到了桑萝,哎哟一声,疾走几步就把她往远处带:“年轻媳妇可不兴来看这个啊,回去回去,我们这人手多着呢,柳娘也不是第一胎,生起来顺当的,等生下来了会各家报个喜信儿。”
桑萝不知道这年轻媳妇不能看妇人生产是个什么讲究,不过陈婆子的话她还是听的,回去也不静心,索性拿了针线活计去陈家找了周葛一处呆着等信儿。
陈婆子说顺当,那是真的顺当,至傍晚时阿戌出来报喜信儿,他娘给他生了个妹妹。小家伙欢喜得什么似的,蹿出来报了一圈的喜,然后就蹲在家里再不出来了。
桑萝听得母女平安,面上也添了喜色,周葛为冯柳娘高兴之余,左手下意识覆在自己平坦的腹部。
出来也三个月了,自决定出山后就一直没再避着,却是还没消息。
想着桑萝与她同龄,周葛便低声问道:“阿萝,你没再避着了吧?”
桑萝侧头看到她落在腹部的手,一瞬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摇头,“没避着了。”
又问周葛:“你着急了?”
周葛无奈:“我十九,大山也二十四了,哪能不急?今日回家拜年,我娘还悄悄问我了。”
十九岁,二十四岁,孩子都该满地跑的年龄。
“阿奶和有田婶催你了吗?”
“那倒没有。”
“这不就是了,阿奶和有田婶都没急,你急什么?孩子看缘分来的,而且搬出来这才多久,大多时候不都你一